魏仁武隨著聲音望去,那個聲音的源頭就在他的身邊,那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手裏端著一紮紅色的“冰二鍋”,穿著侍應的衣服,他的臉特別的嚇人,他的臉上布滿了傷疤,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遮擋。
既然這個男人穿著侍應的衣服,手裏有拿著魏仁武點的酒,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酒吧的侍應。
沒有人天生臉就長這樣,就算有人天生長得醜,也不至於滿臉的疤痕,這個侍應長成這個樣子是後天造成的,至於是什麼造成的,魏仁武再清楚不過了,因為魏仁武認識這名侍應,而這名侍應的臉就是魏仁武造成的,雖然不是魏仁武直接造成的,但是主要責任在魏仁武。
魏仁武報以愧疚的微笑:“好久不見。”
那名侍應把“冰二鍋”放在了桌上,並為魏仁武斟上一杯酒,然後對魏仁武說:“魏先生很久都沒有來了,我還以為魏先生不會再來了。”
魏仁武品嚐了一口“冰二鍋”,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他親自另外斟上一杯酒,對這名侍應說:“來,坐下陪我喝兩杯。”
侍應應了魏仁武的要求,坐了下來,反正酒吧裏的客人並不多,他也不太忙,他陪陪魏仁武喝酒,經理也不會說什麼的。
魏仁武舉起另一杯酒遞給侍應,然後用自己的酒杯和侍應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侍應也跟著一飲而盡。
喝完酒後,魏仁武突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侍應剛喝完酒,便聽到魏仁武這麼一句,驚到差點把酒噴出來。
侍應立即放下了酒杯,詢問魏仁武:“魏先生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魏仁武也放下了酒杯,他指著侍應的臉說:“你這模樣,都是被我給害的,這句對不起是我欠你的,我應該對你說的,而且我早就應該來道歉了,我隻是害怕麵對你和其他受傷的人,我希望我現在的道歉並不遲。”
侍應露出了微笑,他的臉雖然很醜,可是他的笑容卻很溫暖,至少他的笑容溫暖了魏仁武的內心,他微笑著說:“魏先生並不需要道歉的,我根本沒有怪過魏先生,而且其他受傷的人也沒有怪過魏先生,我們知道魏先生你在做對的事情,隻要是對的,這就足夠了,我覺得我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侍應的話並沒有讓魏仁武卸下愧疚,他總覺得這隻是侍應安慰他自己而已,所以魏仁武搖搖頭,歎息一聲:“哎!以前我也覺得我做的是正確的事情,可是現在我卻不再這麼認為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正確的事情是需要做出重大的犧牲的。”
侍應並不同意魏仁武的說法:“魏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唐太宗先有玄武門之變,後有貞觀之治,玄武門殘殺自己的親兄弟,這的確殘酷到殘忍,可正因為有了貞觀之治,大家才會覺得玄武門之變是唐太宗做得對。魏先生,您也是一樣,雖然我們受了傷,但是你成功地抓住了壞人,瞧瞧新聞上對你的報道吧,你知道這又拯救了多少人嗎?”
“可是,也許我能想到辦法在不傷害你們的同時抓住他們的,你知道我的能耐,我完全有機會可以做到的,我隻是需要多一點時間而已,可是我卻為了更快的抓住‘死神’,走了一條不該走的捷徑,說到底還是我太自私了。”魏仁武非常感慨,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的話,魏仁武絕對不會再用犧牲別人的辦法來抓“死神”的。
“魏先生,我問你,如果我們拒絕了你,你會強迫我們和你一起完成這個計劃嗎?”
魏仁武搖搖頭:“不會。”
“這不就結了麼?您當初找到我們,讓我們去完成那個計劃的時候,已經告訴過我們後果會怎麼樣的,可是我們還是接受了,這一切都是我們自願的,一切後果都應該由我們自己來承擔的。”侍應希望魏仁武不要如此自責,他並不覺得他們的這些下場都是魏仁武一個人的錯。
“是的,如果你們拒絕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參加進那個計劃的,畢竟我們是要演一場戲給‘死神’看,如果你們有一絲的不情願,便很容易在演戲的過程中穿幫,計劃便會全部泡湯,所以我才會找一幫自願的人出來演這場戲,可是你們就算拒絕我,我依然會找別人的,知道我找夠自願坐這些事的人為止,傷害依然在所難免,我依然是那個原罪。”魏仁武是那整個計劃的發起者,那份責任是魏仁武永遠也逃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