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放過他吧。”
“可是,反正他都傻了,不如就這樣犧牲他吧。”
“還有沒有良心?魏先生都這樣了,我們就不能為他做一點事情嗎?”
……
人群中依然有著激烈的討論,卻還沒有人能夠回答全開的這個問題。
全開並不著急,答案是什麼,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本來就眾口難調,沒有人能夠代表大眾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而且全開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是想看到大眾們討論起來,猶豫起來,隻要他們不會統一讓魏仁武去犯險,那麼全開便是成功的。
過了很久,大眾們還在討論,而魏仁武一個人在門口有些無聊,他又打開了紅外線發射器,朝著人群中射去。
“不要貪玩。”嶽鳴想要阻止魏仁武,他怕魏仁武的紅外線發射器射到別人的眼睛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魏仁武卻沒有理會嶽鳴,他所做的反而是嶽鳴所擔心的事情,他專門用紅外線發射器去射別人,而且還是射的別人的頭。
當然,大家都知道現在魏仁武是個傻子,所以也沒有人怪責魏仁武,也沒有人感到不適,所有人都給足了魏仁武耐心。
魏仁武在玩他的,嶽鳴專注於守在魏仁武身邊,全開觀察著大眾的輿論,大眾們也依然陷入著討論當中,一時間也很難出結果。
總之,現在的場麵變成了僵持階段,現場的所有人都拿不下主意來,而沒有在現場的人也沒有閑著,沒有在現場的人也還是關注著這個地方,關注著事情的發展,關注著結果會是怎樣。
然後就在公安廳旁邊的一棟大廈裏,就有那麼一個人關注著現場,雖然他沒有在現場,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在大廈裏盯著現場的,他也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切過程。
這個人便是魏真,他就躲在大廈裏,從高處俯瞰著公安廳的大門。
魏真並不隻是為了來看魏仁武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手裏有槍,一把VSS狙擊槍,一個中遠距離隱蔽殺人的利器。
魏真躲在暗處,用一把狙擊槍想要殺誰?他總不可能是想要殺魏仁武吧?
魏真當然不是想要殺魏仁武的,魏仁武是他的兒子,就算魏真自己死了,他也不會讓魏仁武死的。
那麼,魏真在這樣的時候,躲在這樣的地方,拿著這樣的武器,他到底是想殺誰呢?
不管魏真想要殺誰,他躲在這裏,他也見證了魏仁武的出場,也聽到了全開的發言。
魏真透過狙擊鏡看到魏仁武這種傻乎乎的樣子,魏真很難不被觸動,他覺得魏仁武真的吃了太多的苦,而魏仁武一直也沒有得到過幸福,讓自己兒子得到幸福,本來應該是魏真的責任,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但是很顯然魏真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魏真很自責,魏仁武的壓力應該擔在自己的身上的,結果魏仁武卻不得不背上這非人能夠承受的壓力,魏仁武天生就不是當英雄的料,但魏仁武卻被人民推上了英雄的位置,如今卻被擁戴他的人民給出賣,這是當英雄最大的悲哀,而魏真才是天生當英雄的料,但是魏真卻放棄了,他也該讓魏仁武放棄,可是一切都已晚。
不,也許還沒晚,魏真也許還有彌補的機會,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裏的原因。
魏真一直在觀察著魏仁武的動向,哪怕魏仁武隻是在做一些反常的孩童嬉戲,比如魏仁武調皮地用紅外線發射器在射那些人的頭和眼睛,魏真也一直關注著,而且非常專心地關注著,魏仁武用紅外線發射器射到的每一個人,魏真都會看一遍那個人的臉。
魏真為什麼會如此關注一個傻子的動向呢?即使這個傻子是自己的兒子,但傻子終歸是傻子,沒人在乎一個傻子會做什麼事情,就像樓下那些人沒人在乎魏仁武在做什麼一般。
可是,魏真很在乎,他真的很在乎,就好像魏仁武在他眼裏並不是傻子一般。
不,不是好像,魏真是真的沒有把魏仁武當傻子,相反魏真認為魏仁武現在非常清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魏真認為魏仁武隻是假裝成傻子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魏仁武成了傻子,已經無藥可救的時候,魏真也不會認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魏真都不會這樣認為,這不僅僅是因為魏真是魏仁武的爸爸,更多的是因為魏仁武和魏真的默契,來自於父子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