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見?
阮嫻腦中一轟,整個人宛若被雷劈中一般。
盡管她如何穩重鎮定,聽到這個消息也淡定不了了。今晚可是邀請滿朝文物以及家眷們的宮宴啊,皇帝竟然要召見自己?阮嫻整個人都驚慌了起來,急急跟著兩個小太監往回走,遠遠便看見顏詡帶著一身嚴謹正式的深紅色正裝、頭戴禮帽,麵色淡漠的站在禦膳房門口。
旁邊幾個太監宮女眼觀鼻鼻觀心,恭恭順順,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可見顏詡身上氣場之強大。
阮嫻的滿心慌亂卻在這一刻陡然平靜起來。
她顧不得去想自己的心情,盡量保持鎮定,飛快走到顏詡麵前,福了福身還未開口便聽顏詡道,“阮姑娘,請吧。”
說完,他不等阮嫻反應,率先提步走在前頭。
阮嫻二話不說緊跟在上,走了小段路,才發現顏詡竟是孤身而來,並未多帶一人。思緒一動,便見走在前麵的顏詡腳步一轉,突然鑽入了左邊一條小路。
阮嫻心頭一跳,疑神疑鬼地看了眼四周,立即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到了一處僻靜之地,阮嫻沒來由的覺得他們就像地下黨,整日偷偷摸摸。這般心不在焉地想著,顏詡腳步聽了,開口道,“那道酸湯羊肉是你做的?”
阮嫻點點頭,“是啊。”
顏詡審視地看著阮嫻,以一種從未見過般的陌生眼神打量著她,看著阮嫻小心肝怦怦直跳,幾乎要胡思亂想起來才聽到他淡淡開口,“今夜的宮宴,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女眷都在場,你那道酸湯羊肉頗受好評。建陽長公主提議,想要賞一賞這做菜之人,殿下今日興致好,便允了。建陽長公主德高望重,一向深居簡出、為人低調,此次卻在宮宴之上主動提議要犒賞你一小小宮女,阮嫻,你可明白,此事必有蹊蹺。”
阮嫻越聽,心裏的迷茫越重,她不過是想安安分分在宮裏混日子,保住小命就夠了。為何總是有那麼個陰謀陽謀彎彎繞繞要找上她來?
她靜靜地看著顏詡,等著他下麵的話。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彙,顏詡瞳孔微凝,又飛快移開,隻見他低低的道,“其次,還有一件事要告知你,安王今夜也在。”
“安王不是去陝北剿匪了嗎?”阮嫻聞言大驚失色,古代交通不方便,陝北到京城來回少說也得一個月。距陛下上次下令不過十來日時間,安王如何會這般快就返京?
而且還能安然無虞的參加今日宮宴?
阮嫻心裏暗火陣陣翻滾,想到那日的屈辱,幾乎呲目欲裂。
顏詡見她的表情便知她心底所想,眼神沉了沉,聲音夾著幾分陰鬱,“安王的封地在江州,江州距離陝北不過百裏路程,安王本奉旨親自前往,目的率封地兵馬以及陝北府兵聯合掃平匪寇。不過半路卻被安王府追回,據說安王妃突發急症,安王自詡對安王妃情深義重,竟敢冒著違抗聖旨的風險返回京都,私下讓他的親信冒名代替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