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觀點已經漸漸的被村民接受,陀娑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她示意村民們看著水修,“就像大家看到的一樣,這位遠方來的客人,他也是修道之人。換句話說,他可能不是人,但是他修煉的,也是正統的鬼道。從他的身上,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戾氣。”
我站在陀娑和水修的中間,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年輕的陀娑,看水修的眼神中,有一種別有用心的意味,跟火車上那些花癡女是一樣的,隻不過不像他們那樣明顯罷了。
“如果鄉親們相信我的話,我想要跟跟這位有著極高修為的客人到村子裏看一看,去檢查一下被害村民和牲畜的屍體,說不定能查到事情的真相。”此時的村民已經完全相信了陀娑的話,但是對於要跟水修一起去村裏這件事情,有些人還是有些異議。
無視掉少部分村民疑惑的眼神,陀娑大膽的看著水修,看似是在征求水修的意見,實則是在炫耀她有安撫村民的本事。
水修沒有對陀娑有些炙熱的目光作出什麼反應,反而低頭看我。我能讀懂他眼中的含義,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答應他便去,搖頭他便不去。
其實對於陀娑的別有用心,我心裏一直打著個疙瘩。但是好不容易碰到了落花洞女紅衣,說不定可以通過她找到其他的落花洞女,或者找到山神,去尋求平衡我體內陰陽之氣的方法。
如果放過這次機會,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這麼好運氣的,遇到落花洞女。
為了能夠再度給水修孕育個孩子,我決定拋棄這微不足道的嫉妒之心。
想到這裏,我朝水修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了村中時,天已經大亮。看著晨光中,村頭道場上擺著的五六具老黃牛屍體,莊家戶出身的我,心裏也是一揪。這都是莊家人的命根子啊。
幾個老大爺圍在黃牛身邊,抹著眼淚。
不管是什麼東西,出於什麼心態,這樣絕了村民們的生計,決不可原諒。
我抬頭看看水修,他摸摸我的頭,牽著我向牛屍走去。
那些牛的脖子上,被咬了兩個碩大的牙洞,傷口處的肉,看起來都有些發白了。或許是因為避水珠的緣故,我隱隱綽綽看出來,這傷口上麵,有一絲黑氣蔓延。
“它們是被吸血而死的嗎?”我擔憂地問水修。
水修伸手往牛身上一按:“你看。”
哎呀,被按到的地方,竟然塌陷了一個洞,再也沒有彈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慨,隻覺得一股大力把我往旁邊一推,我噗通摔了一跤。
抬頭看去,是陀娑!她笑嘻嘻地往我和水修中間一擠,仰著臉跟水修說:“被吸幹成這樣,隻能是僵屍所為啊。”
水修一把推開她,伸手拉起我,替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才轉身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你父母沒教你什麼是禮義廉恥嗎?”
這話真是極重了。陀娑的臉霎時通紅,惱怒地瞪著水修。
現在是白天,若是動手,定是水修吃虧。
想到這裏,我拽了拽水修的袖子,仰起臉,柔柔地看著他:“水修,我沒事。村民們的事要緊,那些牛,真的是被僵屍咬死的嗎?”
水修看了看我,良久,搖搖頭,別有所指地冷笑一聲:“當然不是僵屍幹的,如果僵屍,這會這些東西早就屍變了。難不成有人以為屍毒還能分得清人和牲口,對牲口手下留情?”
他一番話有理有據的話,讓村民和陀娑集體躺槍,羞紅了臉。
陀娑卻是氣著氣著,突然變成了一臉的蕩漾,滿是欣賞地看著水修。
而村民,則是惱羞成怒:“那不是僵屍是什麼?”
雖然他們喊得貌似很凶,我卻能聽出來,他們底氣少了很多。大約心底,也是有些認可水修的話。
“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是不是紅衣。”
水修這麼一說,大家又沸騰了起來。吵鬧地不可開交。非要水修給個說法,倒像是水修引來的災禍一般,看得我苦笑不得。
煩惱中,一隻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看,是陀娑身邊跟著的那個少年。他伸手遞給我一個牛皮水袋:“我叫達遝。我看你臉色很不好,這個給你喝。是我們族裏的藥茶。”
我擺擺手,笑著婉拒了他。就算水修同意讓我喝,我也不會喝,他可是我情敵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