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斌來了一趟,很快又回去了。
中午,江宇和楊文誌去了一趟清水河,實地考察,打算在清水河附近尋摸一個好地方,蓋遊泳館。
“現在忽然之間不知道,把這件事交給你,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江宇看著正午熱辣辣的太陽,絲毫不介意的說道。
人和人相處久了之後,便可以做到毫無芥蒂,不再像剛開始認識的時候,總覺得像是有一塊無形的膜,把兩個人隔開。
楊文誌聽到這句話,也不會再像是以前一樣,胡思亂想,亂猜江宇到底是什麼意思。
反而說道:“副縣長,您放心,正因為我哥哥是溺水身亡,我更明白建造遊泳館的意義,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選一個最合適的地方。”
江宇滿意點點頭,看著腳下的一片天地,忽然之間,覺得胸中之氣猶如浪濤般,徘徊飄蕩,激起了胸中的豪情萬丈。
“真想吟詩一首!”
聽到這句話,楊文誌立刻說道:“江副縣長,站在這片土地之上,我也想到了一首詩。”
“你想到的是哪首詩?”江宇來了興致,問道。
楊文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要是說出來,江副縣長,你可不能笑話我?”
江宇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道:“你說吧,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不過是說出彼此的心理感受而已。”
“那好,”楊文誌笑著說道,“我就獻醜了,這首詩乃是三國時期的曹操所作,是他頗有名氣的一首詩,叫做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江宇輕輕地吟誦道。
“對對對,”楊文誌有些激動的說道,“就是這一首,就是這一首!難道江副縣長跟我所想的是同一首?”
江宇笑著搖搖頭:“不是,這是曹操最為有名的,並不是他所寫的詩詞,相反,是作為一個梟雄,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啊,很多人都會忽略掉曹操,其實是一個文學家的事實,當年建安三子,曹操便是其一,又有一個神童兒子曹植,七步成詩,可惜,大概是這兒子的光芒太過耀眼了,反而把老爸是文學家掩蓋了。”
和江宇熟悉之後,楊文誌更喜歡發表一些見解。
對於楊文誌的見解,江宇從來都不會辨對錯,而是說出自己的看法:“我倒並不認為,是因為他兒子的光芒過於耀眼,把他爹的光芒蓋住了,而是曹操作為一個謀略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這方麵,反而忽略了他是一個文學家的事實。”
說到這裏,他忽然話鋒一轉,道:“你知道我剛才想到的是哪首詩嗎?”
楊文誌想了想之後,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江宇會想到哪首詩。
江宇笑笑,也不繼續賣關子,說道:“是《沁園春雪》這首詞。”
尤其是詞中下闕。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樣的風姿,豪氣,才是引無數人競折腰。
楊文誌笑道:“果然,是不同格局的人。”
忽然聽到這句話,江宇不解地轉頭看向楊文誌。
楊文誌仍然是笑笑,半晌之後才跟我說:“以前,我哥哥跟我說過,不同格局的人連說話做事都是不一樣的。”
江宇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好笑:“什麼格局不格局的,在這和平年代,其實每個人隻要奉公守法,都能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精彩世界。”
楊文誌笑笑。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的話題已經變得這麼沉重了。
半晌之後,江宇對楊文誌說道:“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吧?”
太陽太毒辣了,直接照在江宇的臉上。
楊文誌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江宇說道:“好。”
兩人往陰涼處走去,一邊看看周圍,一邊做丈量工作。
……
龍家。
書房。
龍老爺子坐在書房後,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孫子龍少羽,半晌之後,才緩緩地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龍少羽看著爺爺,笑嘻嘻地說道:“爺爺,你讓我去做這個臥底,好歹讓我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吧?再說了,江宇又不是普通人,他要是知道我去是幹什麼的,肯定不讓我跟著。”
江宇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爺爺還不清楚嗎?
跟他鬥,除非他再長三個腦子,否則,根本就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