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出事的時候,父親還真的這麼說過。
江宇露出莞爾一笑:“是嗎?周小先生您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周老。”
其實,他看過周老的醫學著作。
並不是他瞧不起周老,隻是若要論對醫學的研究,恐怕周老還排不上號,但是,他讓人敬佩的並不是他的醫術,而是他在楓葉國推動中醫的發展。
一個在他國默默推動中醫發展的人,一個不求名利,隻為了發展中醫的人。
這樣的人是高尚的。
而在十幾分鍾之後,江宇也終於見到了周禮的父親,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周老。
周老是被警察帶出來的,他手上戴著鐐銬,腳上也戴著鐐銬,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整體狀態。
若不是他身上穿著囚服,胡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剃了,恐怕沒有人能想象到,他已經在監獄裏麵蹲了一個多月了。
見到自己的兒子,他的情緒也沒有多大的波動,反而就像一個正常人一般詢問他:“吃飯了嗎?”
周禮見到了父親,拚命地遏製住自己的激動,半晌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吃飯了,這不,剛吃完飯,便帶這位江先生來見您了。”
這個時候,周老的視線才從周禮身上轉移到了江宇的身上,看到江宇的那一刹那,他就像是一個慈愛的老人,對江宇露出一個笑容:“你好。”
“您好,周老。”在這一位中醫大師麵前,江宇仍然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周老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華夏政府派來的吧?”
江宇點頭。
周老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我活到現在,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又何必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已經多次跟周禮說過這件事了,但是他就是不聽,非要聯係你們,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他謙虛有禮,不卑不亢,身板坐得筆直,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精神奕奕。
這樣的人,真的不像是關在監獄裏。
江宇也跟著輕笑一聲說道:“周老先生,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這麼多年來,您為推廣中醫事業作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此次您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自然應該伸出援手,否則豈不寒了你們的心?”
聽到江宇這麼說,周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很快他便換上了原來的笑容:“聽到你這麼說,我這顆心也總算是回暖了,這麼多年來,不說中醫為楓葉國做了多大貢獻,但至少讓很大一部分沒錢看病的人,終於找到了看病的地方,沒有想到,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說到這件事情,周老痛心疾首地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想要毀了中醫,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體係,現在卻要因為我本人,徹底毀掉了。”
他不想看到中醫被毀,但是在強大的政治麵前,他是無能為力的。
“周老先生,我個人認為事情還沒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至少,您現在還在這裏,我們還能見個麵好好聊聊這件事情。”
周老苦澀一笑說道:“你已經知道,元首已經下葬的事情吧?他們這麼匆匆忙忙把元首下葬,不就是因為心裏有鬼嗎?現在人都已經下葬了,就算你們有心想要找證據,也已經找不到了。”
一把火可以把一切都毀了。
江宇卻說道:“周老先生,雖然現在楓葉國的元首已經下葬了,但是,中醫並沒有下葬,藥理也沒有下葬,您為這位元首治療的那段時間所用的藥方藥單都還在吧?”
“這些東西我都會保存下來,”周老點點頭說道,“所以應該還能找到。”
隻是他有些不解地看著江宇,不懂江宇為什麼這麼問。
“藥方我已經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並沒有任何問題,”周老先生擔心江宇是懷疑藥方有問題,回憶道,“而且當初元首的病不是很嚴重,所以我覺得開三帖藥,他一定可以好過來的。”
可是誰知道,三帖藥還沒有吃完,元首就死了。
“並不是我對自己的醫術過於自信,而是他的病情真的不嚴重,”周老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我一定可以把他治好的,可是誰會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呢?”
江宇微微蹙眉問道:“那周老先生您手上是否還有楓葉國元首的病曆?”
“有的,這些東西都放在我的電腦裏,周禮知道在哪。”周老說道。
“那我能隨便翻閱這些資料嗎?”江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