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兒走了,葉衝在房間裏,靜靜地看著榻上的父親。
“三叔之所以跟我說那麼多,其實就是讓我心裏舒服點,覺得去劍塚是我自己最終的選擇。而實際上,劍塚那麼強大,連你們這些年也隻能被動承受,我又哪來選擇的權力?”
“不過你放心,既然我非去不可,我就一定把你們當年的諾言實現,讓七玄宗徹底在劍塚消失。”
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古老而又神秘的規則,而很多人又一直恪守著這些規則。葉衝不知道劍塚的那些規則因何而來,有理沒理,但他既然身處當下這種身份,就必須去麵對那些規則。
要麼打破它,要麼就戰勝它!
當葉衝再次回到之前那間廳堂的時候,陸長淵還沒有離去。
他和竹胭脂都在等待著葉衝,等待他與柳三兒談話的最終結果。
“可能兩天之內,我就要去劍塚了。”
葉衝知道他們的心意,所以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將自己的答案告訴他們。
“非去不可?”
陸長淵臉上滿是遺憾。
葉衝點了點頭,他知道陸院長對自己寄於的期望,所以微笑著道:“沒關係,無論去了哪裏,都改變不了我是神將院弟子的事實,神將院是我的武道開始的地方。”
“可是……去了那裏,還出的來嗎?”
竹胭脂那明媚的臉上,掛滿了哀傷。
葉衝苦笑一聲,“三叔說的沒錯,我不得不去,而且我必須去。”
隨即,他又看著他們道:“柳三兒和我父親本就是劍塚中人,他們都出來了,我為什麼不可以?”
“好,葉衝,我等著你出來,揚我神將院的威名!”
陸長淵歎息一聲,重重地拍了拍葉衝的肩膀,告辭準備離去。
在離開前,他轉頭看了看葉衝,“秦家那個丫頭,挺擔心你的,你離開前最好去看看她。”
葉衝臉上強作的笑容就僵在了那裏。
無月?自己該怎麼麵對她?
他可以對著別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可以從劍塚中出來,他心底也篤信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那需要多久?幾年?還是十幾年?
他曾給過秦無月承諾,隻要過了這個冬天,就帶她來見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父親重傷不行,而他馬上要離去……
他可以選擇承受著命運的安排,去跟它決鬥,但是卻不得不失信於那個善良的姑娘。
葉衝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
這天晚上,侯應龍回到了勳王府。
“真的非要去劍塚?”
他看著葉衝,目光堅毅,“葉叔叔之前沒告訴我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告訴你,隻要你不想去,哪怕劍塚的人真的來了,我也會用盡一切力量,讓他們帶不走你。”
葉衝知道他所言發自內心,但是他不得不告訴侯應龍。
“我有著不得不去的理由,即便他們不來找我,我肯定也還是要去的,就像我會選擇去打王東林,即便他不會成為你的阻力,我還是會去打,因為這同樣是我的抗爭。”葉衝對他表示了感謝,他同樣知道,侯應龍此時成為衛國新主也隻是一場新的征途的開始,他同樣要麵臨很多阻力,要處理很多棘手的事情。
“不能留下來幫你,我很抱歉。”葉衝說道:“柳三兒說他可以醫好我父親,他過一段時間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