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子新婚 (四)(1 / 2)

這日的令傅恒行得是一塌糊塗,每次到他這裏,他都忍不住偷偷瞥花影一眼,而每次瞥完那一眼,腦中就一片混亂,昔日的橫溢才華竟都憑空蒸發了。愈是這樣,傅恒愈加窘迫,愈窘迫,就愈加詞窮。

蘇衣衣雖讀過大學,還是中文係,可那些文縐縐的辭令竟是一竅不通。蘇衣衣開始隻是笑著侍立在花影身後,不過是瞧瞧熱鬧。不過正因立在花影身後,就對傅恒的眼神有些察覺。

這傅恒今日是怎麼了?蘇衣衣開始有些納罕,轉念間便有點明白了,敢情是這傅恒喜歡花影啊!蘇衣衣心裏一陣不安,亂了……真是亂了……

富察氏婉心有些惱意的掃了自己兄弟一眼,傅恒是自己最親近的弟弟,婉心自然瞧出了自己兄弟那一點心思,隻是皇親國戚家的格格見得也不少,從沒見自己這位兄弟這樣失魂落魄地,富察氏又好笑又惱火。

弘曆倒是興致很高,傅恒文采風流,弘曆有時自歎不如。今日見傅恒詞語滯澀,在滿屋子珠翠環繞之中,風采光芒都被自己占盡了,更是興致勃勃。

那拉氏見弘曆興致不錯,也是鶯聲燕語,一個勁兒讚弘曆,捎帶著恭維傅恒,一時之間,竟是十分熱鬧。

見傅恒還沒接上令,弘曆笑道:“還要罰酒——斟上!”說著得意地笑了起來。富察氏看看弘曆,又看看自己兄弟,暗暗歎一口氣,笑道:“今日可是鬆散夠了,咱們還是適可而止,貴妃娘娘雖說的是申時,酒意朦朧的,晚去了畢竟失禮。倒是撤了酒席,擺上釅釅的茶水,清醒透了再前麵去才不失禮。”

弘曆有點掃興,可富察氏說的一點不錯,就弘曆自己,也本不敢太放肆,聽富察氏這麼說了,便含笑道:“今日痛快,好久沒這麼鬆散——蘇姐姐過來,也敬你主子與福晉一杯。”

弘曆這麼一說,桌邊的人都是一愣,蘇衣衣如今既不是弘曆侍妾,又不是賓客主子,如何單單挑了她來敬酒?

蘇衣衣也是一驚,一時有些愣怔,還有這禮節?蘇衣衣自穿過來到如今,已經早不是初來時的新鮮莽撞,有時她自己覺得自己已經融在這個環境之中。可是弘曆這麼一說,蘇衣衣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麼禮法沒有深懂,忙遲疑著應了一聲。

富察氏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弘曆,又掃了一眼蘇衣衣。蘇衣衣是富察氏未出閣時便見過的,雖沒說過幾句話,可在弘曆嘴裏聽到過不少有關這女孩子的事情。

聽弘曆的意思,這個蘇丫頭是不大穩重的,還聽弘曆的意思,日後還想把這女孩子要過來的。弘曆身邊的人,大婚過後,富察氏細細觀察梳理過,采鳶是穩妥規矩的不用說,可原有的人抱團就不利,因此富察氏將采鳶身邊的人調換幾人。眼下側福晉那拉氏雖有時話語驕縱些,也算知禮,對富察氏調換她身邊的丫頭也並沒敢說什麼。這樣一來,這院裏還算安寧。

賢妻良母、相夫教子,不忌不妒,家宅和安,富察氏自幼家訓極嚴,這些道理自然謹遵不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