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丟在牆角的毛絨玩具堆裏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被蘇儀一巴掌扇醒之前,我很意外的睡得很舒服。
“吃早飯了。”
“不是才七點嗎?”
“什麼叫才七點?我六點就起來了,都讓你睡了一個小時的懶覺了!”
這是什麼計算方式?我再怎麼也要八點才起床的好吧,我還沒到點呢!我搖頭晃腦地爬起來,瞥見一旁的書桌上有一塔書,看來她是爬起來看書的。
勤奮過頭了吧,不,應該說她這麼勤奮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憑她的姿色和才氣,找任何男人都不為過,就算曹軒最後和她在一起了,怎麼看曹軒都不會是一個吃幹飯的小白臉,沒必要。
“你腦子有問題嗎?”睡意朦朧的我脫口而出。
結果下一秒我就開始後悔了。
一把開了鋒的小太刀差點切掉了我的鼻子。
然後,我就又被趕到了涼風之中。
蘇儀?她是一個很膽大,很開朗,很極端的人。簡單地說她就是個不正常的人,比起杜邊,甚至比起曹軒,她都是個怪人,瘋子。
世上隻有靠思維做出行動的人才能被稱之為人類,否則和憑著獸性的獸類有什麼區別。他們隻是長得像人罷了。所以,在我的概念裏,蘇儀應該是連人類都稱不上的——這並不代表我瞧不起她。
我隻是覺得那些憑借欲望而不知節製導致什麼事都做的家夥,實在是可悲。
但反過來說,他們卻是這個世上最單純的人,因為他們和嬰兒一樣,隻是沒法控製的欲望罷了。
又或者說,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長大。
擁有再多知識的嬰兒在一群強盜麵前有什麼用處?
這樣的人也是最容易被一些所謂的正派人物利用的。
我才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好人,我是一個一向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人的人——也正是這樣我避免了很多的麻煩。換句話說,對於那些好人,我總覺得是惺惺作態的。
這個世上不存在好人也不存在壞人,每一個人都可以是好人,每一個人也都可以是壞人,所謂好壞都是人定的。也就是說,我說他是好人他便是,我說他不是好人他就不是。
在人的心裏,好壞其實很好分辨的,隻不過他們不願去分辨罷了。
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處,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被遺棄在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上了。很令人討厭的氣息——很多人的味道——人多的地方總讓我難受。
人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話雖是這麼說,現實中的我還是在這樣的人潮中無法自拔,人來人往,這就是那些宣稱能夠教育我的人不顧我的選擇為我指條道路。
“蔣維宇,你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呢?”
“哦,我想問你一下。”我對著電話那邊的杜邊說道:“曹軒,你還記得麼?”
“曹軒?”杜邊笑了一聲:“你和他有什麼交集嗎?”
“沒有。”
“哦,他啊。”他繼續說道:“幾天前還個我打電話呢。”
“打電話給你幹什麼?”
“問你的電話號碼啊。我還以為他找你什麼事呢。”
“還說了別的什麼沒?”
“還有?”他沉默了一會:“哦,還有問我要不要去他那玩。嘛,我和他又不熟,就拒絕了。你和他很熟嗎?”
“沒什麼。”我補上一句:“我不認識他,他打電話來的,我就問問你。”
“哦,這樣啊……”他說道:“我還以為你跑得去他那玩了呢……”
“那我掛了。”
“誒誒誒……等……”
他又要說些什麼了,他是一個很多朋友的家夥,道聽途說的什麼奇聞異事都有的家夥,不過這些事我都懶得聽。除了多嘴之外,杜邊是個很正派的人——所以他才會去學法律。什麼是正派?在我的印象裏就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壞的人罷。總要找些什麼依據之類的給別人指正。他是個話很多的家夥,雖然不是什麼都說但是和他在一起總會聽到他喋喋不休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