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看到怒氣衝天的蕭問道直接就差破口大罵了,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了地上。
陸斬又將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舉了起來。
李卜笑道:“公子又在生什麼氣,莫不是我哪得罪你了。”
蕭問道說道:“我床下的那個坑是怎麼回事。”
李卜不明所以的心中思索就說:“什麼坑,那最多是個洞。行話,分金定穴的盜洞。”
蕭問道看著那張平凡到極點,現在又厭惡到極點那張臉說道:“好一個盜洞,挖了別人家的祖墳,最後盜洞還挖到了別人的床下,莫非你給你朋友祖母定的風水寶地,就打算在我家床下了麼。”
李卜賊兮兮的說道:“這個事情公子就不必擔心了,你那床下已是有主的地方了,不會在那的。”
納蘭蝶衣本身就嚇的不輕,剛才隔著一道牆,就豎著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一聽到李卜說這下麵是別人的墳塋,嚇的就“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蕭問道聽到納蘭蝶衣的驚叫聲,急忙就回到裏屋中。
納蘭蝶衣似鵪鶉似得站在門口,看著床的方向,總覺得陰森。本來挺好的一處兩口之家,誰知道竟然睡在了別人家的祖墳上。
陸斬和李卜也趕緊走到裏屋,蕭問道將納蘭蝶衣擁在懷中,她才稍安。
李卜也收起了嬉皮臉,衝著房間裏的納蘭蝶衣拱手深深鞠了個躬說道:“夫人,也不必驚慌。那人的墳塚,離你家尚且有段距離,這盜洞不過是我挖出來的盜洞,卻不成想挖到了公子和夫人的床下,卻是是無心之舉。”
蕭問道現在看著他也不好說什麼了,就說道:“先去找個東西將床下的盜洞遮蓋住再說。”
陸斬扭頭就出去,看到一塊方圓大小如浴盆的木板,就拿了過來。蕭問道接過去趴到床下,大小倒是正合適,將旁邊的土往木板上一封,倒是也看不出來了。
李卜看著臉色還是有些慘白的納蘭蝶衣說道:“今夜我確實魯莽,應該在往前多挖一丈,那也不會驚擾到公子和夫人了。”
李卜說完這句話,又聽到牙齒咬的嘎嘣響和拳頭握著的骨節響。再多挖一丈,挖到陸斬的床下。
“這一本書是我珍藏的,今日送於公子與夫人算是我略表歉意。”李卜說完,從懷中拿出一本黑底白字扉頁的古本。
納蘭蝶衣聽說他要送書,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就看到書麵上寫著,左側五個字“龍紀元之術”,下麵寫著一個名字,賀蘭知章。
看到賀蘭知章這四個字,納蘭蝶衣就說道:“這個人的書,爺爺也經常讀的。”
納蘭蝶衣說完這句話,也引起了蕭問道的興趣。蕭問道接過這本書,翻開第一頁寫到,人忘道術,魚忘江湖。
夜已深了,蕭問道也不願多說什麼,將那本書放在桌子上就說道:“大家都趕緊休息吧。”
陸斬和李卜相繼出去,李卜還是睡在那橫梁上,陸斬也不願多說什麼,蒙頭大睡之前,心中發了個詛咒,詛咒那盜墓賊明天直接摔死。心中詛完咒,陸斬心中好受了許多,鼾聲已起。
蕭問道抱著納蘭蝶衣,讓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看著他安然入睡。現在才想起,那幾日為何覺得床下有些聲動,不過現在躺在這床上,也有些不自在了。
雖說昨夜鬧騰稍微晚了些,納蘭蝶衣還是早早的起來。
蕭問道看她起來梳妝,也起來站在她的背後,拿著木梳從上往下的梳理著她柔順烏黑的頭發,納蘭蝶衣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臉龐。心中也是歡喜了不少,現在想想他昨夜給我講的話,心中下了個決定。
蕭問道為她梳了頭發,其他什麼也不會。憋足的想為她畫眉,描了幾下眉,濃淡也是掌握的不好,納蘭蝶衣笑道:“夫君不如去院中晨練片刻,一會我去做個早飯,等吃完後我就回爺爺那去了。”
“昨夜,你也沒睡好。我去做。”蕭問道說完,就去忙活了。
蕭問道剛出來,就看到陸斬左手中一根竹杖,對著一根木樁修習劍譜中的武技,竹杖聲如疾風呼嘯,又如秋葉緩緩落下時飄動。快時若猛虎下上,慢時若老龜賞海。
蕭問道看了幾眼,就佩服起陸斬的悟性。
轉身進廚。
幾寸水來幾許粥,鹹淡相宜蒿莧芥。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將白粥和幾味小菜,擺上院中的木桌,就招呼陸斬過來。
剛才,本來陸斬倒是想幫忙的,不過看他兩人,形不離影,哪好去做那個礙眼人。
三人剛要落定,就感覺身後一陣風。
李卜很準時的坐在了陸斬將要的木凳上,陸斬屁股輕抬剛要落座,李卜先做好位置,隻不過是臉朝後,然後轉過身來,端起了本是陸斬的那碗粥,拿起本是陸斬的筷子,夾了一些涼拌的白蒿,說道:“好香的小菜。”然後,又大口的喝了一口粥。
納蘭蝶衣起身,準備再去拿一雙碗筷。陸斬看著李卜,心中雖是憤恨,卻也不好讓納蘭蝶衣為他拿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