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空城內外,都飄散著血腥味,皇甫妖生看著城外獸族的屍身,他詭異的又是一笑。
而一旁的李幼娘,抬著眼眸看著蕭問道,那眼神中仿佛是大仇雪恨,還有一抹悲涼,英雄末路的悲涼。
鐵馬長戟,金戈洶洶,隻見空城外又一隊人馬。
西門百屠帶領著百萬妖族結陣而來,不管是刀戟上還是馬背上,都懸著獸族的人頭。
如今,黎塘才明了蕭問道為何不追“窮寇”,而是早已布下妖國的這步棋,將那四萬六千餘眾的獸族,斬殺殆盡。
“不愧是魔君南燭的教出來的人,手段狠辣。”皇甫妖生一瞥蕭問道,揚首繼續說道:“這一仗,你贏了。”
“皇甫鳳牙的仇,你不報了。”蕭問道一呼,看著皇甫妖生狠厲的眸子。
“你我之間的仇,不如你我來了。”皇甫妖生說著,抽劍而立。
“嗯。”蕭問道沉吟一聲,問道劍早已擎劍而出。
一念天外飛仙,劍氣縱橫間。隻見一位身著烏袍的人,擋下一劍。
蕭問道揚眉一望,轉眸一看皇甫妖生,又看著身前這人。
“朽木心狐,賜教。”那人說著,神色一絲未動。
當年,百裏滄海和殷扶搖都曾提起的一人,名滿帝丘,又歸隱山林。
“前輩。”蕭問道拱手說道。
“嗯。”朽木心狐冷顏不動,雙手各持一劍。
“騷狐狸,你來的倒是時候。”隻聽不遠處,又是一人大呼。
“百裏聽風。”朽木心狐的一呼,語氣還是平淡到極致。
“小子,你是如何能讓沉禹刮目相看的。”百裏聽風說著,看了一眼蕭問道。
“兄與弟,罷了。”蕭問道淡淡的說道。
“你倒是會套近乎。”百裏聽風說著,一柄赤金色的寬刀,擎在手中。
兩人的修為境界,並非是蕭問道能插手的,他便退在一旁。
西門百屠看著蕭問道,口中說道:“慫了。”
蕭問道一掌拍在他的馬屁股上,那烈馬一驚,撒腿狂奔。
再看朽木心狐的神色,臉色如井水無波,提劍便是一斬,兩人廝殺已起。
“皇甫妖生許了你什麼,會讓你心動。”百裏聽風一交手,便問著。
“為了美人一笑。”朽木心狐說著,雙劍如燦花,一息百斬。
百裏聽風折身一退,身形如雀,又是一刀斬在朽木心狐的後身,說道:“怎的,昨夜做了春夢,還未醒麼。”
“哈哈。”朽木心狐大笑一聲,繼續說道:“隻怕殷扶搖再也不會入你的夢了。”
兩位立嬰的高人,廝殺一式半招,便會出言譏諷幾句,倒像是尋常的街坊四鄰,一邊怒不可遏,一邊罵街。
可蕭問道還是看出兩人的武道,絕非等閑之輩。
看似兩人廝殺的難解難分,可兩人拚殺的招式,都斬在刀劍的同一個位置上。
心如毛發,細思極恐。
“惱花厭秋。”百裏聽風一呼,身如飄零的春花,寥寥一式,便是百斬。
他手中的刀,刀勢看似綿柔,而又剛猛如下山餓虎。
朽木心狐身形一錯,雙劍橫在身前,劍影兒若秋水,瀲灩決絕。
“君莫笑癡。”
兩人近戰廝殺,刀劍一斬即分,一息間又是貼身交戰。
“衝冠一怒。”百裏聽風又是一式刀斬,任是讓朽木心狐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