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麵那張被我無意間劃傷的臉,如今五官因憤怒而極度的扭曲,整張臉顯得更為猙獰恐怖。
又見他慘痛似的捂著自己的臉,明明本來就長得極其寒磣對不起人的臉,如今加上我“製造”的傷痕,更越發的無法見人。
身邊一波人已經圍起來看熱鬧,臉上興致勃勃的期待著什麼,酒吧鬧事大概是頭一遭看似的,將我剛才的意外完全當作是表演。
急著扭頭,目光穿過無數的人群,可惜瞿一嗔跟寧遠他們已經離去,我心裏頓時掉到穀底似的,焦急間更覺得絕望。
可惜我現在不能跟言情女主似的跌坐在地上狼嚎大哭,也不能委屈裝可憐,自己現在的處境可好不到哪裏去。
眼前就一個大危機等著我,十足脅迫的危機。
人在絕望的時候,越是打壓就越是有動力,就好比明知道考試頭一天晚上再來個臨時抱佛腳已經沒用,可偏偏還願意花比平時幾倍的精神去通宵看書,雖然結果幾乎能想像得到。
於是這邊我渾身上下紅色警鈴打響,拔腿就跑,推開前麵看熱鬧的人群,使勁的,瘋狂的,逃命的向著門口跑。
後邊的男人起先一愣,見我居然還有勇氣逃跑,在我推開人群的一瞬間,果真聽見後麵傳來一聲極具爆發力的怒喝。
“草他娘的,你們tm的還給我愣著幹嘛,人都跑了,還不給我趕快追啊!”
頓時酒吧的人紛紛鳥獸散似的被推開分成好幾團,腳步聲跟後邊的怒斥聲越發的響,混雜在動感搖滾的音樂中。
還好這酒吧外麵是繁華的街道,夜生活豐富的城市晚上人也多,我幾乎沒多想的就往最近的地鐵站跑去。
雖然人還醉著,但力氣卻不少,不管是踉踉蹌蹌的跑得難看也好,還是頭發散開跟瘋婆子似的也好,壓根就顧不上旁邊投注過來的好奇或嫌棄的視線。
都說人在保命的時候尤為有動力,大概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待確定那些人沒有追上來後,渾渾噩噩中找到站旁一長椅坐了下來,屁股才剛貼著椅子,這人渾身就跟被抽光所有力氣似的,整個癱在上邊大喘氣。
摸一把額頭,居然起了一層汗。
危機感解除,我開始回想至今所有的一切。
想起方才在包廂內看見的報紙,那估計是瞿一嗔故意留下的,的確那上麵的消息讓我震驚不已,a軍區總參謀長日前因行賄被相關部門暫時扣押,目前開除其軍籍與所有職位。
如果我還記得的話,a軍區的總參謀長不就是瞿一嗔的父親?
即使我不太懂得政治這一塊,但偶爾隻要看看電視,瞿一嗔的父親也是經常露臉的人物,這消息怕是已經弄得滿城風雨,我居然直到現在才知道,簡直是個傻瓜。
讓最讓我心寒的是,造成這件事的原因大概跟我有關,我被方廉碩利用得徹底。
我終於知道為何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無意間打探瞿一嗔跟寧遠他們的事,為何總是若無其事的套我的話了。
瞿一嗔的父親行賄的證據是在他去海南開會的時候找到的,而提供這一消息的卻是從我嘴裏透露出去的。
“嗬嗬,孟婷啊,你還真是傻得可以。”我本以為難過得要哭出來,但卻發現隻是渾身冷得發抖,明明如今就是大夏天的,但待在悶熱的地鐵站,我還是從頭到腳的冷。
口袋裏的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我隻是傻坐著,沒打算接,可對方似乎並不死心,鈴聲持續了有好幾分鍾。
終於有些不耐煩的掏出手機,待看到上邊的名字,我倏地擰緊眉心。
方廉碩……
“你現在在哪裏?”方廉碩的聲音低沉,跟往常一樣,隻是似乎聽得出有些許急意,不懂是否我的錯覺。
等我掛了電話,我才發現方才已經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他,如今要做的不過是等待而已。
他大概是開車來的,不到十幾分鍾就在地鐵站找到我。
依舊是一身整齊的墨綠軍裝,可如今看在我眼裏越發的覺得刺眼。
大概是沒想到我披著頭發,人如枯木般呆著的頹廢模樣,他眼中略有些吃驚。
我低垂著眼睛,察覺到他已經走至我麵前,但我始終之盯著他的皮鞋跟褲腿,不願意抬起頭看他。
“對不起”這是他見麵後同我說的第一句話。
原本並沒有期待著什麼,但卻因為他這一句話而牽動了全身憤怒的神經,胸口湧出一陣熱氣,猛地我站起來,眼神恨恨的瞪著他,將原本弄曉甩在我臉上的巴掌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方廉碩,你tm的是個混蛋!”我尖叫著,憤怒著,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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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本打算寫得虐的,但是寫得似乎很喜感啊。哈哈,大概俺就是個不適合寫虐戀的人…………汗,還有一章,大概就差不多結束回憶部分了,後邊就是女主結婚後的囧人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