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鄧一川怒了(1 / 2)

“你想幹什麼,啊,誰給你的權力,竟然敢去找他,你膽子忒肥了啊?”

鄧一川居高臨下,氣勢洶洶,臉色非常難看。

沈丹壓根沒想到鄧一川會這樣,她從省裏那家賓館逃出來,街上攔了輛出租車,花兩千元錢奔回吉東,臉沒洗衣服也沒顧上換,就來見鄧一川。她想急著告訴鄧一川,對那個人再不要報指望了,人家不會再理你,甭說保護,怕連最基本的同情也沒。

這是沈丹一路想到的。原來她對普天成充滿敬意,還錯誤地將鄧一川的未來寄托在他身上。現在看來,她和鄧一川都幼稚,官場中人,沒一個能信任的。

沈丹說話很快,劈裏叭啦,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此行的感想和憤怒倒了出來。

原想鄧一川會對她說一大堆的感謝話,沒想人家還沒聽完,就像獅子一般怒吼起來。

“鄧一川你個沒良心的,我一心為了你,你倒好,反過來衝我咋唬,你這算什麼本事?”沈丹也叫上了。

“一心為我,這叫一心為我?跟你強調過多少遍,我跟那人沒關係,沒關係,你聽清楚了沒?”鄧一川氣得眼裏都有了淚,沈丹到現在還意識不到這事的嚴重性,她以為官場就像她家,民主得過了頭。

方亞晚上給他打電話,鄧一川還將信將疑,認為沈丹不會這麼幼稚,也不敢貿然去見那人。再怎麼著,沈丹也拿一份工資,在體製內上了十多年的班,基本的規則還是懂的。

所以在方亞麵前,他還極盡可能地替沈丹說好話。惹得方亞十二倍地不高興,罵他花癡,情種,見一個愛一個,比賈寶玉還可惡,比唐伯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好,沈丹自己承認,去省城果真見了那人,還想讓那人給吉東這邊打招呼,將他留在政府大院。

天下有沈丹這樣的傻瓜嗎,官場裏所謂的關係,是這樣運用的麼,她真是簡單得讓人發笑啊。

有些事隻能在暗處,有些關係永遠不能公開,不能見太陽!

越是重要的關係,越不能輕易動用,否則你會減輕它的份量。

還有,官場中人,出牌永遠不會是老百姓的思維。什麼牌該打,什麼牌不該打。什麼時候出手,什麼時候至死也不能出手,這都是有很深學問的。沈丹這樣鬧,不但一點用不起,反而將他和那人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給破壞了。

指不定那人還會恨他,覺得他是個累贅,甚至會誤以為,他鄧一川在威脅他。

這是鄧一川最最怕的。截至目前,他從沒對那人有過什麼企圖,更不想借助他的手,讓自己平步青雲。畢竟那不是他能依靠得了啊。

“川,實在不行就去找找他,他官再大,不至於連這點情麵都不考慮吧?”母親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來,那還是剛放出來,他去鄉下看父母,父母聽說他可能連班也上不了,情急地催他。

當時他堅決地搖了搖頭,告訴母親,就算自己這輩子失業,也絕不會帶給他一絲兒的麻煩。

母親憂傷地歎口氣,道:“川啊,都說咱老實,我看你是老實到頭了,你就受吧。”

他果真就受了。不管是調查初期,還是後來被關進看守所,就算是被他們連連設套,層層圍攻,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還是現在,他腦子裏,從沒想到讓那個人來幫他。

沒有。這點鄧一川完全可以保證!

可現在,風雲過去,為個工作變動,沈丹竟去脅迫他,還打出了那張隱秘牌,把表姐金嫚也給抬了出來,這讓那人怎麼想?

簡直是作死啊。鄧一川又滲出一身汗。

沈丹卻堅持自己做得對,一點反省的樣子也沒。不服氣地說:“怎麼沒有關係,你是金嫚的表弟,當年他一個老男人,那麼霸道地就把金嫚睡了。當時金嫚才多大啊,十八歲。虧他能下得了手。後來東窗事發,這事被他對手揪住不放,要點他的死穴,若不是你,這套他能解開?”

沈丹一席話,忽然讓鄧一川霧霧茫茫起來,腦子裏浮上很多事。浮上表姐金嫚那張幹淨聖潔的麵孔。

是啊,她被睡了,那麼小,在他還對男女之事朦朦朧朧,看到男女同學拉個手都要臉紅的年歲,家裏突然曝出這麼一檔子事。他的大姨、金嫚母親一聽女兒被一個老男人糟蹋,幾乎不能活了。

“想想,當初要不是你們一家,不是你突然站出來為他說好話,你姨媽能饒過他?再後來,金嫚為他死了,死了啊,他一次麵都不出,全是你和陳原出麵幫他擺平這件事。現在好,他把這些全忘了。”

“啪!”就聽得很脆一聲響,鄧一川竟然把巴掌甩在了沈丹臉上。

“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沈丹還沒搞清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一閃,嘴幫子就疼了起來。楞了片刻,看清是鄧一川掄起胳膊,打她嘴馬,一下懵了。

“是你打我,這嘴巴是你搧的?”

鄧一川自己也被嚇傻了,懷疑剛才那一下,是不是自己搧的?應該不會,鄧一川從沒這習慣,長這麼大,還從沒打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