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穿了衣服下了床,留下還在睡夢中狎昵的孟英蓮,來到了屋外。
然而,當他看見了池天明抱過來的人竟然就是他天天掛在心上的莫舒時,一種感動油然從心底蔓延開來。他的舒兒本來身子就不好,不能時時承寵,卻為了向他通報刺客的事,不惜喪命。
“立刻將太醫署所有的人都召集過來!朕要他們立馬趕到!”宇文雅爾當即下令,隨後叫錢公公將偏房的另一間收拾出來。
“讓朕來抱著她。”宇文雅爾走到了池天明麵前,將失去了意識的莫舒接了過來。
池天明見宇文雅爾的神情便知道這女子一定是宮中的妃子了,心中覺得這女子竟是癡情至此,拚了性命也要來報信。也難怪皇上對她如此的寵愛。轉念一向方才自己是抱了妃子,當屬大不敬了,便立刻叩首請求恕罪。
“起來,朕恕你無罪。”宇文雅爾雖然是不滿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到,可那樣的狀況也是不可抗的,不過是隔著衣服抱著走兩步,他也是能忍的。
當宇文雅爾將莫舒抱進了小屋中,輕輕側放在床上時,太醫署的眾太醫也趕到了。
其中一個應當是太醫署令的老者對著宇文雅爾行了個禮後便上前查看莫舒的傷勢。
在看了刀,把了脈後,那太醫署令麵色嚴肅的說道:“小主所受的傷並無大礙,不過是傷及皮肉而已,難的是這毒。據微臣所知,此毒名為七步傷,因中毒後七步之後五髒皆被毒侵蝕而聞名。中毒者會在七個時辰內備受煎熬而死,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那你還不快去弄!禦藥房內什麼好藥都給朕用上!朕隻要舒兒好好地活著!”宇文雅爾衝著太醫署令吼道。
那太醫署令麵色為難,支支吾吾,又是看看莫舒,又是看看身後的眾太醫,最後噗通跪在地上,磕頭道:“下,下官無能,這七步傷是用七種毒花煉製而成,工序繁雜,且放置毒花的順序不同則製成的毒藥也不同,需要將這七種毒花按照反序放置熬練才成解藥……這微臣隻知小主中的是七步傷,可不知這毒的成分順序……這……”
“廢物!都是廢物!”宇文雅爾怒急一腳蹬開了太醫署令,不安的在屋內來回踱步,“若是朕的舒兒死了,朕叫你們都去陪葬!”
眾太醫麵麵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得趴在地上,斂聲屏氣,暗自祈禱能發生奇跡。
池天明守在門口,聽到裏麵的對話,想了想,隨後在原地向著屋內行禮道:“臣,有事稟奏。”
“說!”宇文雅爾沒好氣的說道。
“臣以為,那些刺客身上,說不定有解藥。畢竟是淬毒的暗器,很有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依臣愚見,可將立即提審那刺客,詢問解藥之事。”池天明語氣平靜,可隱隱也透著一股擔憂。若是刺客身上沒有解藥,那她豈不是真的要消香殞命了……
“好!若是真的搜出解藥!朕記你大功一件!來人,將刺客帶上來!”宇文雅爾立刻傳令下去,不過片刻李仁貴就帶著兩個身穿黑衣,滿臉鮮血,手骨盡折的男人來到了屋外。
宇文雅爾也不廢話,盯著被侍衛押著的兩人,厲聲道:“還不快將解藥交出來!”
“我呸!”其中一個刺客啐了一口,咧著滿是鮮血的嘴笑道:“你個狗皇帝,沒殺掉你是我們的失誤,殺了你的女人也不差,哈哈哈哈!壯我大越!壯我大越!”
池天明看著那人,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將他踹出一大口鮮血來,“越國亂黨,死不足惜。”隨後向宇文雅爾行禮道:“陛下,這樣看來也問不出什麼,直接搜吧。”
宇文雅爾點了點頭,池天明立刻派了兩個侍衛上前將此刻的衣服扒光,果真搜出來了兩個小藥包。
“啟奏陛下,這有兩個……”
“哈哈哈,其中一個是七步傷!若是弄錯了,那個女人立刻就死!啊哈哈哈哈。”其中的一個刺客笑的歡樂,完全不認為自己死到臨頭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這……”宇文雅爾剛剛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猶豫起來。
這時一旁的那個太醫署令忙的爬到了宇文雅爾的腳邊,叩首道:“臣有一計。”
“什麼計?”
“臣以為,可用這兩人來試藥。分別灌下其中一包,以查其狀。雖說同是七步傷,但服用後產生的效果不盡相同,隻有同一包藥才能產生同一種效果……”
“準了,速度試藥。”宇文雅爾打斷了太醫署令的長篇大論,吩咐取水。
太醫署令從地上爬起來,將兩包藥各倒了一半,分別混在水裏,讓人給那兩個刺客分別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