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惜錦無語地翻個白眼,哪有他這樣“鼓勵”將士的?但看著父親滿是擔憂的目光,她隻能抿唇點頭:“女兒知道了。爹爹……別跟娘說您見過我了,免得她更擔心!”
她從來都任性。隻是一家人都寵著她,從未真正責怪過分毫。原本母親還盼著她能常伴他們身邊,做個能知冷知熱的女兒,誰知剛養大她就離家出走了!
一雙兒女就站在眼前,曲靖沿卻歸心似箭。孩子大了終歸會有自己的想法和天地,家裏還有個人等著他回去陪伴呢。
“如今知道哭了?”目送走馬車,一轉眼就瞧見妹妹緊抿著嘴,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嘴上雖嚴厲,手卻伸過去,向曾經那樣扯了自己的袖子為她擦拭幹淨臉龐,嫌棄地擰眉:“你看看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自討苦吃,臉上全是灰塵!像個小乞丐似的!”
姑娘手背抹一把眼淚嬌嗔道:“誰像小乞丐了?你才是小乞丐!”
“曲兄,許久不見,越發俊朗了!”沈宗恪打斷兄妹二人的對話,半是調侃半認真說到。曲惜頌可不認為這廝是真心誇讚,倒像是某種暗諷。
該麵對的仍然要麵對,心下苦笑著將三人引進府衙中。坐下細說時才知道,原來大軍已經到了邊關,而澗州緊挨邊關,快馬加鞭來回不過半日的光景,所以就找來了。一是看看這邊疫情如何,二是……沈宗恪有私事找他。
大致說了城外疫區的情況後,沉吟一陣還是將父親帶來的消息道出:“家父說前幾日太子又遇刺了,還是在觀音寺。幸好有住持與寺內眾僧人護駕才沒出事。聽說隻是傷了個隨侍的小宮女。不過此事已經交由大理寺與刑部聯手調查。”
上回遇刺後,一查就將劉正給拉下了馬,連整個朝堂局勢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次還不知會鬧多大。
“怎的又是在觀音寺?”沈宗毓聞言皺起了眉,萬分不解:“莫不是與寺院有話?”
沈宗恪搖頭:“不可能是寺院裏的師父幹的,否則也沒必要興師動眾的護駕,難不成是就為了搏個‘護駕有功’的名聲?冒著丟腦袋的風險,不值得。”
幾人又沉默下來。曲惜頌借著喝茶的動作偷瞄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小沈將軍。不得不說軍營生活確實很艱苦。自己眼前坐的兩個男人一個女子,膚色均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沈家兩兄弟都無所謂,但是,他妹子以後該怎麼嫁人呐?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白操心了,就憑她到軍營裏成天跟一群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此一條,這輩子都別想有人敢娶她了……
他提起茶壺要為四人倒上一杯熱茶,沈宗恪伸手蓋住自己的茶杯,淡淡道:“一會兒還要趕回去,就不喝太多茶水了。”
曲惜頌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強求,收回手繼續討論朝中之事。畢竟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兩人單獨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