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年旅行
《在路上》一書中,迪安對薩爾說:“你的道路是什麼,老兄?乖孩子的路,瘋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蕩子的路,任何路。那是一條在任何地方,給任何人走的任何道路。到底在什麼地方,給什麼人,怎麼走呢?”沒有迪安的我們,引路的隻有我們自己的靈魂。聽憑自己靈魂的聲音,邁出腳步體驗不一樣的人生足跡,這或許正是尋路“間隔年”的意義所在。
國外學生已經習慣了間隔年,對於很多人來說,沒有間隔年旅行的大學似乎就沒有真正畢業,蔡景暉作為全球最大自助旅行手冊《LonelyPlanet》中國區首席代表,說起間隔年來,充滿著熱情。事實上,《Lonely Planet》的創始人,TonyWheeler夫婦,也正是間隔年傳奇人物中,具有代表性的典範。
當年,Tony Wheeler還是倫敦商學院在讀MBA的青年小夥,在倫敦攝政公園的一張長椅上邂逅了初到倫敦的愛爾蘭女子Maureen Wheeler,一見鍾情的兩人一年後結婚,開始了夫妻倆第一次探險之旅。“父母都擔心我們是在遊手好閑,浪費時間,對生活的態度不夠嚴肅。”在Maureen Wheeler的回憶中,最初夫妻倆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並不為人所認可。畢業後兩人一趟旅行回來,Mauneen決定跟隨Tony的人生軌跡。而如今,夫妻倆是世界上最大的獨立旅行出版商,他們創立的《Lone]y Planet》已經出版600多種旅行指南,幾乎覆蓋了全世界的每個角落。在大部分生命中,Tony Whee]er和Maureen Wheeler總是在路上,旅行成為了Wheeler家的傳統。
旅行可以讓人集中地接觸其他不同的人,這對於了解彼此,了解自己非常有益。在蔡景暉看來:“旅行就是一個不斷認識自己的過程,間隔年可以讓人更好地定位,也能對別人更加寬容。”他身邊有許多朋友,在間隔年之後都收獲到了不同的人生財富。一個在澳洲商學院畢業的捷克朋友,間隔年時在澳洲一邊旅行一邊去果園打工,轉了整整一年後,突然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是這樣的農耕生活,於是放棄了回布拉格做財務總監的工作,留在澳洲專門務農。去年出版的《遲到的間隔年》一書的作者孫東純,在書中記敘自己工作一段時間後,帶著2.1萬元人民幣走出中國,行走13個月,橫跨亞洲,一路上以義工的身份服務於非政府組織,幫助當地需要幫助的人。在這段旅行後,孫東純坦言:“用一年的時間去遠足,世界沒變,我變了。”他還在路上遇到了現在的妻子,開始懂得向家人感恩,學習怎樣關心照顧身邊的人;與大多數經曆過間隔年的人一樣,釋放自己走出家門,采擷回芬芳滿懷。
西方社會相信,學生在步入社會之前,需要體驗與自己生活的社會環境不同的生活方式,以此來培養自己積極的人生態度,學習生存的技能,增進自我了解,從而讓他們尋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間隔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世紀60年代的嬉皮士浪潮,間隔於社會,出走行路,更趨近幹一種“認識自我”“尋找精神家園”或是“與他人交流”的修行方式。在中國,雖然間隔年概念引進較晚,但與中國文化傳統中“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理念也不謀而合,曆來文人墨客出走家鄉寄情山水的傳統,更是與間隔年的理念殊途同歸。放諸在當下,間隔年的提出所產生的積極意義,在於讓原本應試教育下的人生,突然有了多種選擇的可能。在高考一就業的獨木橋外,又多了無數條陽關大道。如同“在路上”一樣,間隔年的意義並不在於究竟去了哪兒,選擇間隔年者也不會計較間隔年後收獲了多少金錢、名利或是其他可度量的物質財富。在急切的人生道路上,能夠有一段時間的喘歇,平穩自然地感受生活,感受世界,將會對未來的人生打下堅實的基礎。當你踏出足下第一步,啟動間隔年時,你已經開啟了另一種人生的大門,迎來了豐富多彩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