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解其意(1 / 2)

江詞找來瓷碗,一邊搗碎青苔一邊說著話。

“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書中曾說華佗憑借青苔解了一位身中蜂毒的婦人,不知道最後一味藥加上青苔會不會有用,我想嚐試一下。”

說話間,江詞已經將青苔搗碎,倒出綠色的汁水摻入第四份解藥中,薛銘宇和雲煥麵麵相覷,都沒有出手阻止。

“江詞姑娘的醫術薛某略有耳聞,當然願意相信姑娘,隻是姑娘口中的華佗先生是誰?”

江詞搖晃著試管的手頓了頓,原來他們竟然沒聽說過華佗,便說:“華佗……他是我們家鄉德高望重的一位醫者,我曾經很多醫術都是在看他的古籍後修習學得。”

薛銘宇興許是信了這份托詞,便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江詞姑娘醫術如此精湛。”

談話間,江詞已經將解藥注射入第四隻老鼠體內,三人屏息凝神,觀察著老鼠的反應。

但見老鼠突然間抽搐得更厲害了,口中的白沫更甚,江詞的心口一時間撲通撲通地亂跳個不停。

又過了一會兒,老鼠突然不動了,口中亦不再探出白沫,江詞覺得心情就像是跌進了穀底,完了,大概又是失敗了。

她喪氣地幾欲跌坐在地上,被薛銘宇及時攙扶住,才免於摔倒的噩運。江詞道了聲謝,才發現不知何時雙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顫抖個不停。

“它起來了!”雲煥突然指著老鼠說著,拉扯江詞一起湊上前,江詞仿佛一瞬間來了鬥誌,站起身察看。

隻見那隻老鼠有些脫力地站了起來,坐在桌上觀望著眼前目不轉睛的三人,江詞眼神中放著光芒,又沉住氣再看了這隻老鼠一會兒,終於發現它是真的沒事。

她興奮地幾欲手舞足蹈,雲煥見她發瘋似的開心急忙躲得老遠。身邊站著薛銘宇,江詞幾乎是腦子一熱,腦中什麼男女之防不知道都丟哪裏去了,整個人撲進了薛銘宇懷裏,情緒激動地抱住他。

她激動地無可複加,直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薛銘宇冷不防抱住突然撞進來的江詞,一時有些怔愣,但見她坦坦蕩蕩,歡愉的心情溢於言表,倒也不由自主地輕笑。

雲煥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這個江詞小弟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她以前男扮女裝無所顧忌,但現在身為一個姑娘家做什麼能不能注意些禮數。果真如迎風所言,毛毛躁躁不知禮數,唉,還有薛銘宇也由著她胡鬧,這要是給紀楚含看見了,可如何是好……

這樣想著,雲煥冷不丁覺著附近一陣陰風刮過,再回頭一細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紀楚含這不就站在門口嗎?

在看他麵若寒霜,板著一張臉,怒目直盯著那邊相擁的兩個人,雲煥見狀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趕緊湊到紀楚含身邊:“楚含,你別誤會——”

誤會?紀楚含的情緒此刻降到了冰點,昨夜還躺在她床榻上的女人,如今就站在她眼前,和其他男人親密無間地摟在一起,還被他逮了個正著,有何誤會可言。

他隻覺得無比可笑,他在這站著的這段時間,江詞和薛銘宇摟摟抱抱何曾注意到他!紀楚含不言不語,拂袖腳步匆匆,風一陣地似的消失在後院。雲煥望著紀楚含消失的位置,暗自歎了口氣。

江詞的心情平複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古代,她方才就這樣抱著薛銘宇實在不太妥當,霎時便鬆開了手,有些局促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薛公子,是我失禮了。”

薛銘宇察覺到懷中人的消失,一時間竟然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心思,但他修養極好,體貼地說道:“江詞姑娘坦坦蕩蕩,有何失禮呢,自古禮法囚禁人欲,薛某欣賞江詞姑娘是性情中人,實在不必多言。”

想不到薛銘宇思想也這麼先進,對封建禮法也大膽披露,江詞對他的好感度又升了幾分。

那邊雲煥看這倆人真是挑事無極限,紀楚含都發怒走了,這倆人到現在還隻知道說著閑話,匆匆催促道:“你們兩個別說了,快研製解藥才是要緊。”

三人便投入到了緊鑼密鼓的熬製解藥過程中,薛銘宇和雲煥按照原來的配方挑選藥材,江詞則去庭院的石板路中尋找青苔。

石板路上青苔遍布,江詞彎著腰仔細地挑選,用刀片將青苔銜取進籃子裏,眼前忽地出現一條人影,遮擋住了她麵前的光線。

“請讓一下。”

江詞抬首,赫然發現麵前站著的竟然是紀楚含,她倏地心頭一喜,笑魘如花,“少爺你來了,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