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蜂毒已解(1 / 2)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江詞呆了一瞬,她很快就意識到紀楚含是毒發了,心口撲騰撲騰地狂跳,但她知道要強迫自己要鎮定。

迎風就在門前守著,江詞大聲喊著喚他進來,聲音都帶著顫音。迎風被這突來的喊聲驚到,匆匆走進來看見滿地殘骸,書卷筆墨散落一地,紀楚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江詞為他把著脈。

迎風上前:“怎麼回事?”

江詞把握著紀楚含的脈象,怒火攻心,加劇了蜂毒在體內的遊走,這下子糟了,而他體內還有著困擾多年的無名毒,不知道是哪種毒發讓他突然昏倒。

“去叫薛銘宇過來!還有雲煥!”她以為是鎮定自若說出這段話,不曾想眼圈都紅了,隻差滴出淚來,迎風從未見過江詞這樣的神情,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跑了出去。

江詞鎮定下來,案台上還擺放著她熬製好的解藥,不管紀楚含體內是什麼毒作祟,要先把蜂毒的解藥喂給他才是。

對,這個認知讓她清醒,她將盛有解藥的藥碗拿在手上,用瓷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紀楚含。可紀楚含緊閉著雙唇,喂進去一勺遺漏了半勺。

江詞急得眼淚劈裏啪啦直掉,不停地往紀楚含口中喂著湯藥,口中也絮絮叨叨地說著“拜托,拜托,喝一點吧。”

可躺在地上的人根本不理睬她的請求,江詞情緒幾乎崩潰得大哭,手上還不停著動作,可是毫無用處,解藥隻剩下半碗,江詞淚眼朦朧地觀望著窗外,雲煥和薛銘宇似乎還沒過來。

怎麼辦,江詞一時間心亂如麻,突然間腦中靈光一現,端起藥碗將餘下的解藥悉數倒入口中,凝望著紀楚含唇色蒼白而毫無血色,再不敢騰出時間猶豫,對準他的薄唇深深吻了下去。

雲煥、薛銘宇、迎風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

透過窗欞灑進來的夕陽落在他二人身上,渾身上下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輝,而江詞眼眶濕潤,一點一點用嘴將解藥喂給昏迷中的紀楚含。她情緒幾乎失控,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落在紀楚含臉上,看在眼中,有幾分震撼。

解藥喂完,江詞的眼淚約莫也掉完了,她注意到站在門前的三人,竟沒有一絲避諱的心思。

薛銘宇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她。江詞道謝著接過,擦拭起眼角的淚痕,卻沒想到自己情緒失控得這麼厲害。

薛銘宇為紀楚含號脈,轉頭輕聲詢問:“紀兄怎麼回事?”

“他和我說著話,就突然暈倒了,我不知是他身上哪種毒發,想著先解了蜂毒也好,就……先把解藥喂給他了。”

“嗯”薛銘宇聽完這些話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他搖了搖頭,想搖掉腦中荒唐的想法,“無名毒越積越深,加之蜂毒更甚,這次怕是情緒過於起伏所導致,既然江詞姑娘已經為紀兄喂了解藥,休息許久就會醒來,還望江詞姑娘不要太過憂心。”

江詞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讓你們見笑了。”

薛銘宇驀地心中一痛,話抵在嗓子裏說不出來。雲煥於是上前安慰了江詞一番,又繼續說:“楚含體內的無名毒恐怕也要早日除去才好。”

此言一出,滿室的氣氛霎時又變得凝重起來,江詞望了一眼倒地的紀楚含,心中的擔憂更甚。這無名毒又要作何解呢?

此時的紀府祠堂中,紀純飛望著一排排紀家祖先的牌位,不時有微風吹在他蒼白的兩鬢上,麵容上更添風霜,但他嘴角卻浮起操控一切得嘲笑,讓他威嚴的儀容上閃過一絲猙獰。

“他現在怎麼樣了?”

下麵的人恭謹答道:“正躺在臥房裏昏迷不醒,據說不日便可醒來。”

紀純飛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須,“又是他那個丫鬟江詞想得辦法?”

“那個薛銘宇也出了一份力。”

“行了你下去吧。”紀純飛心底裏湧起一陣煩躁,這個結果似乎讓他不太滿意,擺了擺手讓稟報的人出去。

那人見狀拱手便要告退了,又被紀純飛突然叫住,“等等。”

“老爺還有何吩咐?”

“我那兒子可有懷疑你?”

“暫時沒有。”

“行了,走吧走吧。”

那人無聲地告退了,留下紀純飛獨自一人待在這祠堂之中,全府上下他最喜歡來此地,紀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安然地端坐在上麵,留給後人貢奉。

至於紀純飛自己的牌位,他早已找好能工巧匠定製好了放置在盒中。凡是紀家人最終都會歸屬於這間祠堂,若不是紀家後人,死也別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