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不明所以(1 / 2)

之前江詞錯把李忠誤以為是紀楚含,履行諾言將其收入了王府,殊不知這冷宮的守衛都是元祈的人。

李忠假意服從於江詞,暗地裏卻是聽命於元祈,監測王府上下的一舉一動,順帶著再替江詞監視一下丞相府的風吹草動。作為一名合格的暗衛,李忠雖是表麵上憨厚,業務能力也是極強,事無巨細,都能打聽的清清楚楚。是以江詞覺得他辦事得心應手,倒也器重他。

李忠從宮中出來以後到丞相府打探了一番,卻看見紀純飛正在和紀夫人吵鬧,不知是在吵些什麼,支開了所有府上的丫鬟下人。紀夫人常年都不露上一麵,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李忠心下生疑,側耳細聽,心中陡然一驚,恍若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秦王府內。

在幾次與薛銘宇商議無果後,江詞無奈之餘,隻好說道:“銘宇既然不願意幫我也就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處理。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也好,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薛銘宇苦笑,嘴角笑意浸滿了苦澀,“你非要這麼逼我,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要我如何能心安?就算是作為朋友,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拿性命做賭注嗎?”

江詞忽而有些愧疚,她故意使那麼一點小聰明,以退為進,逼著薛銘宇來幫自己。她暗罵自己沒人性,薛銘宇待自己這樣好,可她卻總是利用他,現在還逼著他做決定。

她撫額,但這安神香效力維持不了多久,若是紀楚含待會兒醒了,非要離開王府,到時候想攔他就沒那麼簡單了。江詞抬眸,說道:“銘宇,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是我不對,我本不該牽扯你進來,你若是願意幫我我自然高興,若是不願我也不怪你。門就在那裏,你自行決定吧。”

薛銘宇苦笑著搖搖頭,江詞現在讓他做決定可不就是在難為他,他一向春風滿麵無牽無掛,自從遇見她才總是心事重重。他揉揉太陽穴,現在叫他如何出去,等著聽她死在房中的消息嗎,他如果在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再怎麼維持也難擠出一抹笑意,“罷了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都聽你的。”

話音剛落,江詞高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沉降下來。

而薛銘宇卻截然不同,他麵色凝重地看著江詞,現在紀楚含正處於昏迷之中,他們也不必再來什麼藥材遮掩血色和血腥氣味,江詞早已揭開手腕上包紮的布條,露出她昨日才新割的一處傷口。

傷口還未結痂,上麵隱隱暗黑色的血跡,還滲著紅色的鮮血。舊傷未愈,就又添新傷,她的身子昨日才輸了三碗血,可還能受得住?

然而這些卻輪不到薛銘宇來想,眼前的江詞毫無怯意,攤開纖細的手腕,薛銘宇眸中隱忍著,一狠心,在上頭又添了一處刀口。

江詞緊蹙著眉頭,卻一聲也沒坑,眼看著刀口處汩汩地流動著鮮血,有如山澗泉湧噴薄而出。鮮血盛滿了一碗又一碗,江詞的唇色愈發蒼白,逐漸變得毫無血色。麵色亦是如此,越來越衰弱,衰弱的慘白,仿佛隨時就要倒下。

“不能再放血了。”薛銘宇再也忍不住了,江詞的狀態已經是衰頹之勢,若是再繼續下去,他可是想都不敢想。他上前用布條為她纏上傷口,見她臉色慘白,包紮的雙手也變得顫顫巍巍得,害怕得緊。

江詞卻伸出空餘的右手握住他,淡笑著向他搖頭,“沒關係,好不容易到了現在,不能前功盡棄,我還能再撐一陣子,還需要多少?”

“兩碗。”薛銘宇憤恨地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裏說出這句話。他恨極了,當初就不應該告知江詞這個方法,讓她豁出性命來替紀楚含去毒。現在好了,為了紀楚含,她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江詞卻淺淺一笑,“就差兩碗了,銘宇,我還可以再撐一會兒。”她艱難地用剩餘的右手解開那塊布條,薛銘宇見她怎麼解也解不出個所以然,忍著心尖上的痛意著為她解開,忽聽得她撲哧一笑,“銘宇,你同我說一會兒話。”

鮮血順著傷口繼續滴答滴答地留在碗中。

薛銘宇別開眼去不忍心看,柔聲問道:“想說些什麼?”

“銘宇,你第一次見我,撿了我的手帕,這事可是設計好的?”

他搖頭,“不是,隻是巧合。”但那天初見,她一身桃紅色羅裙略施粉黛,卻縈繞在他心間經久不散。

“那你當時可是已經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