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凝,我原是賣風幽和靈霄宗一個麵子才收他為徒的,沒想到他倒是肆無忌憚,打蛇上棍的惹出這許多風頭!”逍遙子笑著又問:“那李凝到底在做什麼?”
那長老頓時皺著眉頭,沉吟片刻道:“聽說在研究什麼符隸,陣法,丹道?!”他自己都不敢確定。
逍遙子又是一笑:“既然他並非惹是生非,且由他胡鬧。一些房舍瓦礫材料我逍遙子也是舍得的!”
那長老聽言心有不甘,終究還是退了出去。
那一席談話間,無悔和尚一直在品茶。等那長老一走,無悔和尚才道:“先頭說話的那長老似乎有私心,是有意針對李凝小少俠的!”
“你叫他少俠作甚?他不過就是在雲陽城做了一些狗屁不通的事情,一些凡夫俗子供他做什麼大自在逍遙仙人罷了!”逍遙子笑罵道,但臉上的自得不言而喻。
無悔和尚知道逍遙子言不由心,頓時也笑了:“難得他做人倒也分辨是非,到底沒墮了你的名聲!”
逍遙子搖頭,道:“他若真聰明,就不該讓雲陽城的百姓給他立廟!”緊接著逍遙子又看向先前通報的那長老遠去的身影,道:“那長老名叫做韓厚忠,早年我在世俗中遊玩時見他登山求道,是個意誌堅定的人便收了他在逍遙派中來傳他道法。此人心地不壞,加之修煉懇切,我見他得來修為不易又是忠厚老實之人便給了他在外門穀去負責管理那些新來的弟子!”韓厚忠雖然老了但在逍遙子眼中他依舊是當初那個背著背簍在深山之中去尋道的小童。
無悔和尚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又道:“可此人修為隻怕進不了六階,比那李少俠遠遠不如!”
逍遙子哈哈大笑道:“你是怕我遷就他,任他殺了李凝那臭小子吧?”
無悔和尚又念了一聲罪過罪過,才道:“我方才分明感覺到那韓長老念及李少俠名字時有著一絲殺機的!”
隻聽逍遙子冷哼道:“他們那些人的事我也懶得管,前不久薛陽告訴過我李凝殺了韓厚忠的獨子。韓厚忠早年喪妻,唯有一子自是偏愛的很。“
無悔和尚又念罪過罪過,逍遙子冷哼笑道:“死的是我逍遙派的人你何罪之有?按理說韓厚忠畢竟是我逍遙子帶進宗裏的人,殺了他的獨子我逍遙子原不該坐視不管的。不過李凝此舉卻是甚合我意,想是韓厚忠不會教子,教出那麼個不知死活的兒子來。竟然打起了我女徒兒的主意,若李凝當時沒殺了他那懸瀑峰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他來坐?!”說到這些話,逍遙子竟然有些得意。
無悔和尚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他從來沒有看透過逍遙子。隻覺得此人喜怒無常,行為思想從來與人相悖:“如此說來逍遙小友是不想管著事兒了?”
“我哪裏去管?若他們能鬧便鬧吧,能捅破天畢竟也是一番本事!”逍遙子哼哼笑道:“更何況我若出手管製,那他那‘大自在’‘逍遙’仙人豈不是名不副實沒得坐了?”
正說話間,外麵又有人傳音而來:“稟掌門,韓厚忠有事稟報!”
“來了!”無悔和尚笑看著逍遙子道。他接著飲茶,而逍遙子傳見。韓厚忠恭恭敬敬的給無悔和尚施了個禮才又道:“雜物處傳來消息,多年堆積的庫房有一處被李凝給炸了!”
無悔噗的一口將茶吐了出來,逍遙子也是麵色臊紅猛地一拍桌子:“胡鬧!”他胡子都氣的翹起了老高。瞪了無悔一眼又道:“好了,你下去吧!”
韓厚忠心中大喜,而後告退。無悔和尚揶揄道:“果然被你說中了,李少俠確實是把天也給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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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是灰頭土臉的走出來的,狼煙滾滾。他整個人似是糟了雷擊一般,頭發根根立起交錯盤雜。
須知道普通的火焰是燒不毀他的毛發的,隻不過他的衣衫卻襤褸,幾乎是光著屁股走出來的,他掩了下體狼狽不已,而五階修為的寧風月則毫發無損,這讓李凝有一種深深地挫敗感。
眾弟子急的大哭,李凝罵道:“哭什麼哭,我這不是還沒死麼?”
那些弟子暗暗叫苦:“您是還沒死,可我們多年的積蓄卻完了!”
李凝自知闖了大禍,多年堆積起來的痞賴性格也表露無疑:“奶奶的,哭的跟娘皮一般做甚?房子不是沒破麼?對了,你們找的這房子我極是滿意,十分耐用!”說完話,他拍著屁股就跑了。
那些弟子愕然驚詫,良久才反映了過來。頓時哭了起來:“房子是沒破,您也很是滿意。可房子裏的材料都沒了,隻怕上麵會不滿意啊!”
領事也跑了出來,看著那破敗不堪被炸出一個深坑的庫房久久不語。一問得知肇事者李凝早已逃逸,他瞬間似乎蒼老了一百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