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線天帶著朱悠茗像上次一樣穿梭於宮殿之上。隻不過上次的夜遊換成了這次的逃命。侍衛很快發現了他們,底下火把越來越多,弓箭手都用上了。上回還罵宮裏的侍衛是飯桶,這回辦事效率怎麼這麼高了?這回任憑一線天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四手,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線天,我們今天逃不掉了吧?要不你放下我自己逃吧?”朱悠茗怯怯說道。
沒有聽到一線天的回答,倒是黑暗中另一個聲音冰冷的聲音響起:“兩位今天一個也逃不掉。”
不知何時,玉笙寒已在前方攔住他們去路。
一線天放下朱悠茗吩咐道:“乖乖站著別動。”
朱悠茗點點頭,默默退後,心裏飄過一絲溫暖,忍不住加句:“要小心。”
玉笙寒依舊一臉冷漠。
朱悠茗還沒看清誰先動手,兩人的身影就交錯在一起,一青一白,快如閃電。這種情景,猶如他們三人第一次見麵時的小樹林。隻不過,這次玉笙寒用的是劍,一線天依舊用絲。當時的朱悠茗隻是看好戲。這回,卻為一線天捏把汗。
底下弓箭手誰也不敢放箭,這時,一個怪異卻陰沉的聲音下令:“居然敢夜闖皇宮意圖行刺皇上,來人,把上麵的刺客給我亂箭射死!”
原來是聞訊趕來的吏部尚書萬安。
“可是,玉大人還在上麵,小的怕誤傷了大人。”一個弓箭手懦懦道。
“刺殺皇上,罪及九族!難道你想姑息刺客不成?”萬安又是一吼。
先皇在世時極寵萬貴妃,連帶萬安得勢,權傾一時。今皇上剛剛即位,朝中不穩。雖然萬貴妃已死,萬安的勢力仍不可小覷,朝中處處布滿他的眼線,本來他聽說皇上將一不明來曆的女子帶進宮就已前往皇宮打算借上諫之名查探虛實。正巧趕上這一幕,便計上心來借此除掉玉笙寒這顆眼中釘。
弓箭手舉起的手抖啊抖,就是不敢放箭。玉大人既是皇上的寵臣,還是皇後的表兄。萬一有閃失,後果誰都不敢承擔。
“還愣著幹什麼,玉侍衛如因公殉職乃皇恩浩蕩!”此等陰險歹毒的話一出,果然有數名弓箭手放箭。
冷不防一支箭朝毫無防備的朱悠茗射來,正在和玉笙寒纏鬥的一線天一分心替她擋開那一箭,卻被玉笙寒的劍劃傷了胳膊。
“一線天!”朱悠茗驚叫出聲。不知為什麼,朱悠茗覺得今天的一線天有太多的不對勁。以他的武功,斷不會這麼容易被傷。難道是剛才的頭痛?
“兩位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玉某保證不傷害兩位性命。”顯然玉笙寒也發現了這一點。
“哼!我一線天的眼裏從來沒有認輸二字!”
箭越來越密集,玉笙寒不想傷及他們性命,一邊應付一線天,一邊也替他們擋箭。照這樣打法,估計他們三人遲早都變刺蝟。玉笙寒不禁疑惑,自己帶人埋伏,沒有他的命令,誰下令放的箭呢?
“住手!”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帶著絲絲怒氣與威嚴。
百餘名弓箭手立馬停止射箭,向來人行禮下跪,高呼萬歲。
萬安更是“撲通”一聲跪下:“臣聞有賊子闖入皇宮欲對皇上不利,顧及皇上安危這才進宮看到這一幕,一時心急為防刺客逃脫故鬥膽下令放箭,請皇上責罰!”
好一個老奸巨猾的萬安,皇上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卻還說道:“萬卿一片忠心,朕怎麼會責罰你呢?有玉侍衛在,相信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玉笙寒已將寶劍抵住一線天咽喉。眾侍衛一哄而上,生生擒住了一線天與朱悠茗。將他二人帶至皇上跟前,皇上打量著朱悠茗,聲音依舊溫潤,眸子卻寒意徹骨:“看來朱姑娘是嫌棄朕的好意了,既然不願住在永安宮,那就去牢房呆著吧!來人,將此二人打入天牢,給朕看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