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什麼推啊,本姑娘自己會走!”
看守毫不客氣將朱悠茗像扔抹布樣扔到牢房裏,“嘭”的一聲關上牢門。一線天被封住穴道,關在了隔壁。
好在這天牢與電視上的牢房差不多,牢房之間以木柵欄隔開,三麵圍牆,角落堆著稻草,鋪著席子。
想不到自己也有坐牢的一天,連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是哥哥和媽媽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會怎樣地難過?自從來到明朝,似乎總是風波不斷,打劫,追殺,猜忌,關天牢……究竟她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和她開玩笑?
“嘶……”隔壁傳來一線天撕布料的聲音。
朱悠茗想起來一線天中了一劍,趕忙問他:“一線天,你的傷怎麼樣?”
“隻是小傷,無礙。”他一邊回答他,一邊將撕下來的布條纏在胳膊上,隻是一隻手無法打結。他隻能用嘴巴咬著,可是又戴著麵具,怎麼樣都沒成功。
朱悠茗撲哧一笑,隔著柵欄說道:“你過來,我來幫你。”
他依樣挪過來,輕抬胳膊,她伸出手,看到布條上的血跡,心裏內疚,動作更加輕柔,像是捧著一件珍寶。
“對不起,要不是我硬要你帶我出來,也許你就不會受傷,也不會被困在這裏……”
“不怪你。”
“一線天,我們能逃出去嗎?或者,我們會死嗎?”她聲音很輕,透著一絲迷茫一絲惆悵,雖然問的是一線天,更像是在自問。也許,在麵臨死亡之時,每個人心裏或多或少都會害怕,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不知道,如果我沒有被封穴道或許我們還有機會。”一線天閉眼調息。
“對了,你被封了穴道怎麼還能動啊?”朱悠茗疑惑道。電視裏被點穴的人不都是定住的嗎?怎麼一線天像沒事人一樣?
一線天看了她一眼,悠悠開口道:“玉笙寒封了我的天門,靈泉兩穴,目的是讓我使不出功力,這和廢了我武功差不多,而不是點穴。”
“哦,嗬嗬,原來如此。”難怪剛才一線天看她的目光像看白癡。
“你……”一線天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那個蝴蝶結哭笑不得。
“嘿嘿……我打的蝴蝶結漂亮吧,我可是從薇薇那學的。”朱悠茗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而是一臉驕傲得意。
一線天黑著臉,隻可惜麵具遮著,朱悠茗看不到。而他自己也忽略了他自己一雙眸子早已盈滿了笑意。
牢房裏暗無天日,朱悠茗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獄卒除了來送過一次飯,再無動靜。偌大的天牢裏,看不到其他人,仿佛隻有朱悠茗和一線天。
“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我們來聊天吧。”朱悠茗瞄了眼一線天,看他仍舊閉目養神。也不管他是否回答,便自語道:“我跟你說了我是從未來來的吧,你一定不知道我們那晚上都幹嘛,哪像這古代這麼落後啊,七八點都睡覺了。我跟你說啊,我可是標準的夜貓子,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深夜泡吧不歸的女孩子,我呢,一到晚上精神特別好,就老愛拉著我哥陪我看電影,嘿嘿,而且是那種恐怖片。有時候他罵我膽小,但還是會陪我看。他的胳膊總被我掐出一條條血痕。其實,我知道,他雖然嘴巴不饒人,但他最疼我。我生日他送的耳墜,他騙我說在地攤買的,我知道不是,有一次,我路過一家古董店…… ”
一線天突然睜開眼,看著她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流下來,可臉上分明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突然刺了一下,硬生生地疼。緊接著腦海中又泛起了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頭又開始一陣陣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