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的敗軍,最終清點人數隻剩下了三千多人左右,其餘的人馬不是被殺就是被抓,但是更多的,還是四散奔逃,找不到半點人影了。
由於韓當距離江夏很遠,一時間是不可能回師江夏了。加上他的軍隊損失實在是太過慘重,需要重新整頓軍備。所以,韓當隻能夠將敗軍進駐了陸口港,稍為修整下,然後再緩慢地回師江夏了。
不過,韓當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緩急之輩。他很快就將自己戰敗的消息,以快馬要送往陸遜那邊,提醒陸遜劉禪已經開始向張飛那邊增援了。
甚至,更加糟糕的是,從種種跡象看,荊州軍設置的埋伏準備得非常充分,並非是益陽城臨時求援得到的援助。敵人可能從某個渠道,早就得知了自己要出兵益陽城的消息。所以,劉阿鬥的軍隊,才會早早地開到了益陽城,等待自己過去送死了。
其實每當想到這裏,韓當就感覺又氣又怕,一萬多人的軍隊損失了七八千之眾,最後損失了整整千人的斷後部隊,還被人追殺得差點掉進洞庭湖當了水鬼。被人這樣對待,韓當無論任何都不可能有死裏逃生的幸運感吧。
但是讓韓當驚詫的是,當他的人帶著訊息要到下雋去的路上,居然遭遇到了張飛人馬的攔截。結果是,他連派了三撥人過去,始終都無法進入下雋跟陸遜取得聯係。
這時候,韓當強烈地預感到,事情真的是不妙了。
然後,韓當立刻命人發出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當然不是給陸遜的,下雋已經完全進不去了。他的這封書信是給全琮的,通知他趕快回來與自己商議一下,這事情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全琮現在還在長江上麵,跟範疆和周承兩人統領的水軍僵持著,也已經得到了韓當戰敗的消息。他仔細想了想之後,也從韓當的軍隊會被荊州軍圍殲的事情,不僅感覺驚奇,也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也許,這就是一種良好的直覺吧。
而且,全琮也覺得,荊州南部出現大股的荊州軍部隊,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的。這可能是一種巧合,也可能是韓當的出擊,早就被敵軍發現了。所以,劉阿鬥早就率領軍隊渡過長江,在益陽城附近設下埋伏圈等著他,乖乖地過去送死了。
如果是巧合,那隻能夠說,劉阿鬥的運氣實在是太好的,連上天都不願意再眷顧江東人了。那麼,這同時也意味著,自己這樣賣力地與江州水軍戰鬥,完全就是白費了。
如果是荊州軍有意過去益陽城設伏的話,又可能意味著兩種情況:
一,荊州軍是在支援張飛的江州軍的途中,得知了韓當的行動,於是便順便設伏將滅之;
二,荊州軍根本就是針對性韓當的行動,派兵到益陽城外去設伏的。那麼這種情況可就是真的危險了。因為這並不能夠排除一點,劉阿鬥那邊已經識破了陸遜的戰略安排了。
那麼,其實這也意味著一點,全琮心裏非常懊惱地想著: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如此辛辛苦苦的在吸引荊州軍的注意力,別人卻已經把自己看成了是在耍猴一般了……
從以上一層一層地抽絲剝繭,無不再度顯示出了全琮的那種驚人的分析能力。
所以,即使韓當不致信全琮,全琮此時也已經決定將軍隊教給自己的副將統帥,自己立刻要趕回陸口港了。
但是全琮也在這裏,顯示出來他不夠果斷的一麵。既然情況已經發生了這樣的突變,他的水軍再與江州水軍對峙,其實意義已經不是非常大了,還不如立刻就全軍撤退會陸口港,以應對最壞的情況的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