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和曹世海、曹世洋等人拿著武器守在火海外麵,土匪們衝出來一個他們打死一個,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孟仲雄保護著孔伯英衝出了聚義廳,燃燒的聚義廳在轟然一聲巨響之後坍塌成了一堆廢墟,孔伯英看著四周燃燒的山寨和死傷奔逃的嘍羅,大腦一片空白,呆呆的有些木然。
孟仲雄看見範廷亮在遠處踢打曾季傑,咬牙切齒地對孔伯英說:“三哥,我們的山寨毀了,都是廖弼君那小子幹的。”
自己辛辛苦苦拚搏半生積攢下來的基業,就這麼一把火化為灰燼了,孔伯英血灌瞳仁,有一種想要與範廷亮同歸於盡的衝動,叫喊著:“廖弼君,我日你八輩祖宗的,我要把你抽筋剝皮千刀萬剮!”
範廷亮在遠處朝孔伯英叫喊:“天殺的賊,你聽好了,老子不是什麼廖弼君,老子是範廷亮範四爺,你們那個師侄廖弼君早就被我打死了,我讓你們死也死個明白!”孔伯英和孟仲雄麵麵相覷說不出話,原來他們都被範廷亮蒙在鼓裏當傻子耍了。
“兔崽子,我和你拚了!”孔伯英在極度憤怒中失去了理智,舉起刀就要衝過去和範廷亮拚命,相對冷靜理智一些的孟仲雄攔住了孔伯英,孟仲雄說:“三哥,他們現在人多勢眾,我們兄弟都散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先撤走,等以後找到機會再找範廷亮這小子報仇雪恨。”
孔伯英還在猶豫,孟仲雄拉著他的胳膊,說:“三哥,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孔伯英恨恨地叫了一聲,拿起刀和孟仲雄朝後山跑去,範廷亮指著他們大叫:“孔伯英和孟仲雄往後山跑了,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
孔伯英和孟仲雄在雙陵山一帶是惡貫滿盈、無惡不作、罪大惡極、窮凶極惡,總之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惡。鄉親們平時受夠了他的欺淩,現在都怒火中燒,拿著兵器追趕他們倆。
孔伯英喝得有點多,醉酒的人神經麻痹渾身無力,孟仲雄就讓孔伯英跑在前麵,他自己提著刀殿後。鄉親們和範廷亮的隨從都是沒練過武,或者隻有點三腳貓功夫,跟孟仲雄刀劍相碰,幾下子就被孟仲雄打得敗下陣來。
眼看著孟仲雄和孔伯英就要跑進後山的樹林裏了,後山的樹林廣袤無邊,一個人躲進去就像一粒石子落入大海裏,根本無處尋找。陳忠和曹世海、曹世洋在遠處追殺嘍羅兵,範廷亮和侯楠等人又不是孟仲雄和孔伯英的對手。
再耽擱一會兒孟仲雄和孔伯英就跑了,侯楠急中生智,抓起一塊大石頭用力砸向孟仲雄。侯楠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石頭呼嘯著帶著風砸到了孟仲雄的腿上,孟仲雄當時就聽到了自己腿骨斷裂的聲音,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身後追趕的鄉親們上前幾步舉起刀劍劈砍向孟仲雄,孟仲雄縱然武藝再高,也抵擋不住這來自四麵八方的圍攻,眨眼之間孟仲雄血肉模糊成了一堆肉醬。孔伯英親眼目睹自己的師弟在自己麵前被人亂刀剁死,那種悲痛那種傷害簡直是難以用語言文字來表達。
孔伯英悲憤地嚎叫一聲,血紅的眼睛閃著凶光,範廷亮叫道:“斬草除根,一定要抓住這個土匪頭子,殺了他,不能讓他跑了。”孔伯英知道自己不是眾人的對手,在武器對等的情況下,一個人要擊敗幾十個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孔伯英繼續向後山逃跑,陳忠、曹世海、曹世洋等人也擎著火把過來助陣,人們從各個方向圍堵孔伯英,最後把孔伯英逼到了一處山崖上。範廷亮拿著金蛇短匕,得意地說:“賊寇,你倒是跑啊,我看你往哪跑,告訴你,四爺我今天為民除害,要把你們這些禍國殃民的土匪一網打盡!”
孔伯英看了看身後陡峭的懸崖,又看了看麵前義憤填膺的人群,知道自己行凶作惡作到了頭,末日已經來臨。孔伯英算是一條骨頭敲起來錚錚響的惡漢,他不想落入範廷亮等人的手裏遭受羞辱,他看了看範廷亮,說:“範廷亮,你毀了我的山寨,殺了我的兄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孔伯英大吼一聲縱身跳下了山崖,範廷亮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孔伯英最後會選擇跳崖。範廷亮等人走到了懸崖邊上向下看了看,懸崖下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出來,被灌木雜草遮擋得嚴嚴實實。
侯楠說:“這麼高跳下去,那個賊人肯定粉身碎骨了吧?”
範廷亮看了看,說:“底下有那麼多灌木雜草,或許能緩解他跳下去時的衝擊力,不行,不能給他一點生還的機會,咱們撿一些大石頭砸下去。”範廷亮和人們又朝懸崖下麵劈裏啪啦亂砸了一通石子,然後才離去。
雙陵山的強盜被消滅了,附近的百姓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了,老百姓都擺酒擺肉感激範廷亮,範廷亮謝過了鄉親們的好意,踏上了去往大德城的道路,侯楠和珍珠隨範廷亮等人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