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和吳美嬌黑白顛倒,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最後還是中午強烈的陽光把兩個人照醒了。範廷亮和吳美嬌起床洗漱了一番,發現隋子亮已經走了,藥箱也不見了,肯定是給康德皇帝看病去了,走就走吧,萬象居裏就剩下範廷亮和吳美嬌兩個人反而更隨意一些。
吳美嬌撅著嘴巴肚子咕咕叫,有些餓了,範廷亮去給她找吃的。紫禁城裏找吃的隻能到禦膳房,範廷亮來到了禦膳房,大搖大擺地轉了一圈,點了幾道菜叫廚子打包。廚子們呆愣地看了看範廷亮,說:“這菜是誰要吃的?”
範廷亮有些不耐煩,說:“劉公公要的,別廢話了,快給我裝食盒裏。”廚子說:“劉公公要的,有什麼憑證?”範廷亮叫道:“劉公公吃你幾盤破菜你還要憑證,你新來的?”
廚子把油漬麻花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說:“我在禦膳房幹了快到二十年了,我看你倒像新來的,以前劉公公吃東西都是叫小狗子來拿的。”劉公公是鍾鼓司的太監頭子,範廷亮和他有過接觸,所以冒充他的名號來騙吃騙喝。
範廷亮撇了一下嘴,說:“我是禦醫院隋先生的徒弟,隋先生現在是皇上的保健醫師,劉公公和隋先生是朋友,小狗子辦事去了,正好我在劉公公身邊,劉公公就叫我來要點飯菜,怎麼,這點小事到你這就磨磨唧唧說不明白,是不是得讓劉公公親自來和你說才好使啊?”
廚子被範廷亮唬得雲山霧罩,心想為了幾盤菜得罪劉公公丟了飯碗可就太傻x了,反正這飯菜也不是自己家的,給就給他吧。廚子拿著食盒給範廷亮裝了幾盤菜,又順便給範廷亮塞了一壺酒,說這是禦用的二鍋頭,一般王爺都喝不著。
範廷亮收下酒領了廚子的情義,廚子點頭哈腰把範廷亮送到門口,讓範廷亮給劉公公帶聲好,以後想吃什麼就過來吩咐一聲,禦膳房做好了就給送去。範廷亮哼哼哈哈應了幾聲,提著酒菜回到了萬象居。
範廷亮和吳美嬌在萬象居美美地吃了一頓大餐,然後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聊天,午後的陽光柔和中帶著靜謐,微風吹拂而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範廷亮心裏有一種怡然的感覺。他和吳美嬌天南海北地胡聊了一通,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夕陽西斜,傍晚時分。
吳美嬌蹲在樹下拿著一片樹葉撥弄地上的螞蟻,螞蟻晃動兩支觸角爬到了樹葉上,吳美嬌看著那小小的螞蟻發呆。咣當一聲,萬象居的大門響了,範廷亮和吳美嬌抬頭一看,隋子亮背著藥箱回來了。
範廷亮起身迎上去,“隋先生,我們今天睡過頭,您走的時候也沒叫我們一聲,讓您一個人受累了。”隋子亮皺著眉頭,說:“沒事,”隋子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範廷亮和吳美嬌都莫名其妙,昨天晚上隋子亮還興致很高,喝了一點小酒,今天出去遇到什麼事情了?
範廷亮接過藥箱跟著隋子亮進了屋,問道:“隋先生,您怎麼了,誰欺負您了?”隋子亮說:“誰也沒欺負我,皇上找我談話了,要升我為禦醫院醫正。”範廷亮說:“升官發財這是好事啊,隋先生您應該高興才對,怎麼了,嫌醫正這個官太小了?”
隋子亮愁眉不展,說:“我根本就不想當官,伴君如伴虎,嗨,說了你也不懂。”範廷亮笑了,說:“隋先生您可別小瞧人,我什麼不懂,伴君如伴虎怎麼了,擔責任的時候害怕了,你怎麼不想想穿著官服在外麵風光的時候?”
隋子亮說:“我也不想風光,我就想回到鬆樹村安安穩穩地當我的鄉村土郎中。”範廷亮故意逗弄隋子亮,說:“隋先生,你這麼想可就有點沒誌氣了,人往高處走,能當禦醫院醫正是多少學醫之人的夢想,您竟然還不願意。”
隋子亮抓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歎息一聲,說:“你不懂,實話和你說了吧,我不姓隋,我本姓華,我祖上是唐朝禦醫院的醫正華杏林,我們是東漢神醫華佗的嫡傳子孫。”隋子亮開始賣弄那虛無縹緲的家世,範廷亮躬身作揖,說:“原來是神醫之後,失敬失敬。”
隋子亮臉上愁雲慘淡,說:“我祖上華杏林當醫正的時候,皇上寵愛一個貴妃,可惜這個貴妃不能生育,為了不失寵於皇上,這個貴妃也不允許其他嬪妃懷上龍種,懷上龍種的一律打掉。一個宮女被皇上幸了之後,有了身孕,我祖上給那宮女號了一下脈,是個男孩。這時的皇上還沒有皇子,這個男孩出生之後很可能就是太子了。
“我祖上正要把這件事報告給皇上,那個貴妃找到了我祖上,威逼利誘讓祖上瞞著這件事不要上報,並且把保胎藥換成墮胎藥除掉那宮女肚子裏的龍種。聽到貴妃的這些話我祖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做掉龍種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可是你不做又得罪了貴妃,貴妃在枕邊進幾句讒言,也要抄家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