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押著呼延豹回到了軍營,把這件事告訴了範廷亮,範廷亮讓底下人審訊一下呼延豹,負責審訊的人將審訊結果告知範廷亮,範廷亮愣住了。範廷亮擔心的就是與呼延毅發生摩擦,這次不僅是摩擦,簡直就是撞出了火花,竟然將呼延毅的侄兒羞辱打傷。
範廷亮極力避免與呼延毅摩擦,這就像一支強隊與一支弱隊之間的足球比賽,弱隊偷襲得手比分領先,這時候弱隊該做的就是全力防守了,再與強隊對攻,那就很有被狂屠的危險。
以實力說話,範廷亮是根本鬥不過呼延毅的,呼延毅是魯國公,範廷亮隻是一個子爵,差著三級。範廷亮躲呼延毅還來不及呢,幾個士兵竟然把他的侄兒毆打了一頓押回來,還是光著屁股押回來的。
範廷亮下令給呼延豹送去衣服褲子,解開繩索,然後將幾個惹事的士兵杖責二十軍棍。曹世海在旁邊說:“將軍,那個呼延豹往軍糧上撒尿,我們的士兵出麵製止有什麼錯,您因為這個杖責弟兄們,大夥不服啊,這人心也要散啊。”
範廷亮說:“他們製止呼延豹往軍糧上撒尿沒有錯,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就杖責他們五十軍棍把他們打死,我把他們二十軍棍是因為他們毆打呼延豹還扒了呼延豹的褲子。”
曹世洋在旁邊叫道:“是呼延豹先動手打傷我們弟兄的。”範廷亮說:“呼延豹先動手,他們可以把呼延豹綁起來交給我處理,為什麼要打呼延豹,為什麼要扒他的褲子,別說了,快把這幾個家夥給我拖下去杖責。”
範廷亮打那幾個士兵主要是心裏有火,怨那幾個士兵給他添麻煩,把呼延豹打完了羞辱完了押回軍營,叫他怎麼處置?他對呼延豹熱情,弟兄們會說他賤骨頭,瞧不起他,他對呼延豹冷淡,轉過頭來無法向呼延毅交待,這件事無法收場。那幾個死心眼兒的東西,打完人你就跑唄,非把人押回來幹什麼!
範廷亮正在心裏埋怨那幾個士兵,一個小卒慌慌張張跑進來了,叫道:“啟稟將軍,魯國公呼延毅率領大軍在營外叫罵,說是要踏破我們的軍營。”範廷亮長歎一聲,吩咐將士們拿好武器到軍營門口集合。
呼延毅是真的怒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怒到這種不可遏止的地步。他先帶著騎兵衝到範廷亮軍營外,命令步兵推著火炮跟在後麵,連火炮都搬出來了,看來呼延毅真是要和範廷亮拚個你死我活。
呼延毅大軍壓境範廷亮也有點慌,他一邊派人從後門出去給張文宗送信,一邊命令火槍手、弓箭手守住寨門。火槍手、弓箭手們也有些慌亂了,不知所措,問範廷亮,“將軍,一會兒他們要是衝上來了我們殺不殺啊?”
範廷亮皺著眉頭看了看遠處的呼延毅兵馬,猶豫了半天,說:“聽我的指揮,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射箭,否則軍法處置!”火槍手、弓箭手們都緊張地盯著遠處的呼延毅隊伍,手心裏攥著兩把汗。
呼延毅騎著汗血寶馬在範廷亮軍營外叫嚷:“範廷亮,你欺人太甚,竟然、竟然、竟然羞辱我的侄兒!”範廷亮站在城樓上,說:“公爺您誤會了,這件事我並不知情,那幾個惹事的士兵已經被我杖責了,令侄現在就在我的軍營裏,我可以送他出來。”
呼延毅叫道:“範廷亮,你三番五次羞辱我,我呼延毅與你不共戴天,把那幾個士兵交出來,我要親手把他們宰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對人家客氣,人家會以為你是在示弱。
呼延毅的得寸進尺讓範廷亮心裏很不爽,範廷亮好歹也是一軍之主,做慣了大哥的人物,被呼延毅當著部下這麼指著鼻子罵,臉麵上無光啊。範廷亮咬著牙說:“公爺,做人別太過分,我手下打了你侄兒是不對,我已經責罰他們了,他們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而且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為你侄兒的過錯。”
呼延毅還沒說話,他麾下幾個火爆脾氣的急先鋒就按耐不住了,叫道:“公爺,別和他們廢話了,踏平他們的寨子救出少爺!”呼延毅的麾下群情激奮,有幾個人策馬來到了範廷亮的軍營門前。
其實呼延毅的麾下衝到範廷亮軍營門前,並不是真想衝進去踏平範廷亮的軍營,他們更多的是在挑釁是在示威。很多事情都是因為陰差陽錯造成的,呼延毅的麾下在耀武揚威,範廷亮看出來了,沒有理會他們。
但是有一個新兵蛋子還沒上過戰場,第一次見到這種殺氣騰騰的場麵,緊張得要死,見呼延毅的騎兵衝過來了,連眼睛都不敢睜,緊緊地閉著,手指頭抖了一下,扣動了扳機,轟然一聲響,槍管升起一股白煙,子彈破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