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竹葉飄落,汪慶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張臨海的眉頭更加緊鎖了,詩橋也蹙起了眉。眼看淚人劍即將出鞘,站在一旁的沐明晗連忙製止道:“師叔,且慢,臨海不能殺。我們奉彙主之命下山搜尋他們師徒二人,如今隻有他一人,師伯在哪,也就隻有他一人知道。祖師爺的吩咐未落實,還請師叔三四。”
汪慶憤憤地瞥了一眼六少爺,然後走到沐明晗低沉而憤憤地說:“楊雲,就是楊雲,不是你的師伯。”然後就押著張臨海到了張府。
此時,青派已經被拒門外而回,彙派弟子在門仙池前的文正堂集合。汪慶幾人來到了文正堂,大家又驚又疑。
五爺慚愧的起身向潘空之道歉說,“在下並非有意縱他,隻是今天他突然回來,又有客棧的人回報青派的人出口便知來意,且來意不善,所以出下策將其迷暈藏在府內。”潘空之點了點頭,問了一句:“那他又如何出去的?”
“這個……”五爺搖頭,看著站在張臨海旁邊的詩橋,問道:“詩橋,說說怎麼回事。”
詩橋連忙跪拜在地,說:“是……是我……”
“這個不重要了,這屬於你們家事,也不管我們的事。五爺,六子被我抓住了,你不會不管吧?”汪慶打住了回答。
“管?不敢不敢,不肖孫兒犯下大錯,當受懲罰。這也是你們彙派家事,我也不必多問。”
“好,那我們就走了。”汪慶話音剛落,彙派子弟也都拜別張府幾位爺。人剛走出文正堂,五爺製止道:“且慢。潘堂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五爺請說。”
“潘堂主仁義聞名江湖,還望此刻體諒我兒的心情,從我那孫兒進彙派以後,相見甚難,距上次相見已有六七年了。孫兒在彙派的逆事一傳出,我兒、兒媳都想念成疾,張某在此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給我張家一個團圓的日子。”
潘空之點點頭說,“這是合乎常理之請,並非不情之請。自是前輩之請,潘某自當緩之。”
“師兄!”汪慶連忙止住潘空之,又轉向五爺說:“五爺,並非我等不願意……”
“張某以自己的名聲擔保。”
“不是您的問題,您的名聲我自然相信,隻是您那孫子……”
“這個……我的孫兒是有些不受拘束。我可以……”
“您不必把他鎖住之類的,隻需讓他服下這顆丹丸即可。”汪慶拿出一顆黑色丹丸,“這並非其他毒物,隻是彙派的止動丸。當然,解藥是在彙派的凝寧閣之中,一個月為期限。”
廳堂之上大家都似乎靜止一樣,有驚到張口,有暗暗點頭,都那麼無聲息。張臨海搖頭輕歎道:“好一個慶人之淚…”突然又打住了,看到跪在地上的詩橋,又補充道,“那就慶詩橋之淚吧。我服。”話音未落就奪來丹丸服下了。五爺詩橋等人都還未來得及製止,那止動丸已到喉嚨。
“不好意思,汪某忘了強調了,止動丸主要是消減六子的行動速度,這樣看來,回彙派半個月的路程可能要二十多天了。這樣,六子的停留時間不能超過四天。不然就得經脈動亂而死了。”汪慶又補充了幾句。
屋子裏還是一片寂靜,漸漸地有一些彙派裏原來是三堂主的弟子偷偷的稱好,隻有沐明晗直立站著,不露任何表情。
“既然這樣,幾位就在張府暫住幾日。”五爺恭敬道,“客房不多,還請部分人到我幾個兄弟的庭院中休息。”
“不了,就不打擾了。我們還是去客棧吧。”潘空之回敬著。
“那好吧。”五爺叫了幾個仆人把彙派弟子送到客棧。
張府一片團圓熱鬧景象,鍾鼎已鳴,張府的所有人都來到豐香廳用餐,張家幾位爺、各個少爺、夫人,聚集一堂。飯後大家都散了,隻剩五爺老夫婦,張臨海及其父母,之前的宴酣之樂,便成了現在的泣聲相訴。這時下人來報沐明晗來找六子。張臨海別了長輩與沐明晗去了門仙池,五爺也喚了六子父母到後院。五爺那邊泣不成聲,張臨海這邊已笑語成歡,當然隻是回憶以前時光。
回憶的盡頭是傷感,傷感之後便是別離。
拜別在門仙池後,張臨海借著月光隨意走著,不經意間到了後院,未到便聞涕訴聲。除此之外,還依稀聽到,“好吧,就這樣吧,留個香火。”張臨海疑惑不解,但也未上前去問,直接回房了。
客棧,彙派那邊,燈火漸漸滅了。在客棧的過道上出現了一個黑影,躡手躡腳,開了一扇門。房間裏,兩個身影交織了,發出了一絲聲音,一隻燈點亮了,那人追了出去。兩個黑衣人分頭跑了,追出去的人單人回到房間,看著蠟燭皺起了眉頭,查了一下東西,又笑了,此人正是汪慶。接著,汪慶就打開房間的門,不一會,沐明晗回來了,被汪慶叫住了,被質問著,也就隻好說是去看張臨海。幾個犀利眼神過後,沐明晗低著頭暗喜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