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空醒來的時候頭似乎是炸裂了一般,隱隱覺得是自己在石壁上撞了一下,幸好一直抱著這個屍體,不然隻怕筋骨都不能動了。回頭看去,才知道是四位長老中的一位,身著灰衣,眼瞳突出,仿佛是被惡鬼上了身。“這位長老,我也不知道你姓名,不過你死後也算是於我有恩,我定不會讓你拋屍於野的。”葉子空稍稍調息了內力,緩緩起身,本來想著用劍支撐一下,才發現自己的彙水劍當時插在牆上,現在更不知掉落在哪裏了。
無奈之下,葉子空扶著石壁,這坑應是極深,料想雷通本打算對付清沙客,卻最終隻殃及了自己這條小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往前看去,似乎有點點磷光,撿起一塊石頭奮力一扔,果然聽到一聲“噗通”。“嗬嗬,有水的話應該是有路,且把這位長老埋了。”此處遍地都是碎石,葉子空就用石堆勉強做了個墳墓,再拜了三拜,發覺內力已然回複了三四成,也就涉水離去了。
水流並不急,但越走越深,最終葉子空隻好順水而遊。也不知自己到底遊了多久,等到看到一點亮光時,葉子空覺得內力真的是一點都不剩了。勉強爬上岸,才知道發光的並不是出口,而是一塊巨石,石頭竟能泛出青色亮光,真是奇哉怪也。而這裏似乎也隻有這一塊巨石,細細打量一番,發覺石頭也並無出奇之處,眼下也隻好調息內力了。
內力枯竭,又長久不進食,葉子空這下調息可真是要把自己榨幹了。勉強恢複點氣力,頭腦也清醒了些,猜想這樣一塊巨石置於此地必有深意,繞到石後,果然看到刻有不少文字:
餘年有半百,得神石而不知所用,好潛遊天下水道,故於此無人處放置此石。若後人到此,須得自重,不可貪巨石而動,切記切記。
“可憐我內力不濟,又哪裏敢動這塊石頭呢!這位前輩真是多慮,這塊石頭又如此顯眼,必然有不少前人來過,要能將石頭搬去,便是天下少有的高人了。”葉子空念頭百轉,始終是無可奈何,又想到身世未明就在此湮沒,不覺歎息良久,一掌拍在巨石之上。“不對,石頭中有蹊蹺!”原來葉子空的耳力不凡,尋常人隻能聽聲判別物體方向,或者判斷這石頭是否中空,但葉子空的耳力卻可以聽出石頭是否是一整塊石頭:“前輩說是得此神石,這石頭裏不該有什麼神器,那石頭裏的東西應該就在下方。”內力稍轉,葉子空托住石頭下方一處,用勁抬起,石頭果然挪動。葉子空也不多想,繼續用勁,牙關一咬,終於將石頭翻轉,洞內亮光更盛。此時才發現石頭下方插著一柄利劍,且劍光耀眼,劍柄似是兩條龍相繞而成,真是一把好劍。
葉子空不自覺地握住了這把劍,忽覺有內力源源不斷地從劍中奔湧而出,似乎是有一位高手在醍醐灌頂。葉子空忙運起劉雲鶴的搬空訣,自身內力化成一條小溪,而將劍中內力如水載舟般調入丹田,否則以現在的疲勞身軀接受內力必然導致經脈受損。這樣持續了許久,葉子空對時間都麻木時劍中內力才停息,而此時葉子空已經是一個身懷絕世內力的高手了。
“禍兮福之所倚。”葉子空一運氣便將劍從石中拔了出來。此劍鋒芒果然不凡,劍身也並不以凡鐵鑄就,劍光粼粼,如同水洗一般,而用手觸去,才發覺劍身不平,凹凸之間有許多紋路,莫不是一柄玉劍。葉子空猜想不錯,但此劍之玉較之一般玉石堅硬非常,一劍開去,方才那巨石已經被砍下一片。再一瞧,劍身兩麵各映有一字,一麵為雪,一麵為造。“既然有了名稱便不好再取,以後就叫做造雪劍吧。”
持此神劍,葉子空忽覺天不絕人,方才愁雲竟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