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這人的是誰的時候,他的心整個猛然下墜,“是你!”聶末沒想到是那苦命的女人,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她的臉幾乎潰爛,已經爛得露出了骨頭,“你說過要救我的,為什麼,你沒有出現,為什麼我死在了水潭裏!”
聶末用力甩了一下頭,心裏告訴自己,是夢,是夢。可是麵前的那張臉又清晰起來,就在他想說話的時候,莫紫凝突然被對方抓在了手裏,“她得死,嘿嘿......”莫紫凝的眼睛隻是看著聶末,眼睛裏有一種莫名哀傷。
“不!”聶末狂喊了出來,手裏的刀也劈了出去。“夢”他看著樹林的四周,什麼也沒有,天色已經灰白,而身旁的莫紫凝,還是那樣睜著眼睛看著他。
聶末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想到了剛才那個夢,也想到那個死了的女人,確實是他不但沒救了她,還害死了她。
聶末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就在他起身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左手幾乎抬不起來,是因為昨晚莫紫凝一直壓在上麵。良久他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麵前的樹林,現在體力倒是恢複了很多,隻是很餓。
他沒有多逗留的意思,抱起莫紫凝又走了開去,本以為可以摘些野果充饑,可一路走來,卻是沒發現哪裏有什麼野果。
走著走著,聶末突然想到了他的師父,如果現在有人可以幫他的話,就隻有他了,可是真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在這大山裏,就算是找一個在地麵行走的人都難,更何況他師父那種住在地下的人呢。
今天的天氣很悶熱,聶末抱著莫紫凝隻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卻已是大汗淋漓,看這天色,知道今天會有大雨,得在下雨之前,找個洞穴,不然打雷閃電的話很危險,快至中午的時候,走到了一處矮樹叢裏,總覺得這裏好像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當他發現前方有個被一些早已枯萎的樹枝遮擋的洞穴時,才猛然想起這裏,現在那些被用來遮住洞口的樹枝,明顯有被動過的痕跡。
這是聶末與夏小容放至那幾個警察的地方,以前他們藏好屍體後,走的是另一條路,他沒想到竟能走到這裏來。
聶末也沒怎麼猶豫,走了進去,他卻沒見什麼屍骨,本來以為是野獸所為,但是這山裏的也沒什麼野獸,想到也許夏小容他們下山之前來過,帶走了這些人的屍骨,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但這也是他的猜側,具體是怎麼回事那還真說不清楚。
這時雨已經下了起來,外麵電閃雷鳴,不斷響徹在聶末的耳邊,既然到了這裏,他也就能找到下山的路,心裏有了希望。他癡癡的看著洞口處打落下來的雨水,想到一旁的莫紫凝,要是她沒有變成這樣,那此時此景也別有一番風味,一想到這裏他笑了起來。
雨下了挺久,也沒有停的意思,不過現在倒是小了許多,聶末看著遠處那些被雨打下來的樹葉已然泛黃,知道秋天來了,不知不覺中,夏天以悄然過去。
他不打算繼續等下去,既然雨小了,決定繼續趕路,以他的記憶來看,隻要中間沒有遇見什麼特殊情況,淩晨以前就可以到達山下。
聶末把衣服脫了下來,蓋在莫紫凝的身上,抱著他跑進了雨幕裏,雖然雨小了許多,但是不多時,身上早已濕透,他擔心的是莫紫凝,雖然她變成了植物人,也像是怕她在生病一般。
目前為止,聶末幾近虛脫,他可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又是抱著莫紫凝行走了這麼久,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聲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很快一些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隻是在這雨天,那些人好像還沒發現他們,他知道自己的體能變差,聽力出現了問題,沒想到這些人離他們不遠。
聶末看了一下四周,迅速的找了一個隱藏之地,這裏也就是被幾個密集的大樹包圍,而且雜草很高,他抱著莫紫凝隱身其中,這時雨幾乎沒有在下,隻是樹上不時的滴落水珠。
那些人已經清晰的出現在聶末的視線裏,看上去很普通,但能走進這大山裏的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普通人之說,誰都可能是他的敵人。
聶末數了一下,大概不到五個人,看上去也沒帶什麼武器,但都背著一個包裹,也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麼,他靜靜的看著這些人,就在那些人走過他隱藏的地方時,聶末聽見其中一個人說道:“還有多遠?”
“快了,以我的經驗,不遠處就有墓地。”說話的是一個年級稍長的人。
聶末一聽,原來這些人是來盜墓的,這讓他一下想到了,打開他師父住地的人,他不知道這些人與那幾個是不是一夥的,但是若他們能找什麼墓地,也許就能找到他師父也說不定,當然這樣的幾率也不高,這山裏的墓誰知道有多少,但一想到他師父可能有辦法解莫紫凝身上的毒,他還是決定暫時不下山,跟這些人一段時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