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觀察入微的鬼月和薛女士已經看出了什麼,其實冷憐紫的心裏也是明白的,她可能是這幾個人裏麵最清楚的人,因為當初她與夏小容的關係最好,她時時刻刻都能從夏小容的眼裏看出對聶末的愛意,還有那份崇拜。
夏小容見聶末不說話,而其他的人也都沒有繼續吃飯,而且個個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也沒在說話。
聶末主動道:“先吃飯吧。”
“對,對快吃飯。”魯力急忙道,然後主動給他們每人夾起菜來。
夏小容知道自己的話攪了本不錯的氣氛,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隻是覺得心裏仿佛有股氣沒處發一樣,而她又想把氣發在始作俑者聶末的身上。
看見聶末身邊的這些人,特別是冷憐紫,她有時會想,為什麼當初她沒有跟著他一起走,她寧願那時死的是自己,最起碼在聶末的心裏她永遠都有一個位置。
而現在她知道已經永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多少次在心裏她都理智的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是個什麼角色,有些事情應該放下,但是聶末這次回來,她又一次的感到自己很難做到,而且這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接下來夏小容也沒有在說什麼,大家勉強吃完了飯,然後他們準備回酒店。
夏小容沒有特意留他們,因為她知道沒有用。
幾人上車回去,沒有人提過之前夏小容說的那些話,但是聶末的心裏卻一直想著,他沒有怪對方,反而心裏多了些難以言明的愧疚,募然之間他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齊武山上,那時發生的點點滴滴一次次的閃現在他的腦海裏,他越發的懷戀那時侯,即使那時的處境很不好。
最起碼莫紫凝還活著,最起碼夏小容還是那麼的可愛,想著想著聶末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微笑。
坐在副駕的冷憐紫看見聶末那莫名奇妙的笑意,忍不住問道:“想什麼事情那麼開心。”
“開心?”聶末錯愕道。
“是啊,你剛才笑了,難道你不知道。”冷憐紫奇怪的說道。
“是嗎?我倒是沒有注意。”聶末笑道。
後麵的薛女士和鬼月聽見兩人的談話互看一眼後莞爾一笑,然後注意力都在鬼月的孩子身上,不斷的逗著他玩,覺得好生有趣。
大家回了房後,時間也不算晚,他們也是夜貓子,哪有早睡的,而且現在他們也不知道下一站去哪裏。
於是幾人都在聶末的房間,開始閑聊起來。
冷憐紫在一次問了聶末去找鬼婆的情況,聶末的回答當然和對薛女士她們說的無異。
既然鬼婆死了,他們當然得考慮下一步怎麼辦,是直接去九蛇山找上官流,還是先去趟齊武山找下聶末的師父段夢柏呢,這些都是問題。
薛女士突然說道:“既然不好決定,那麼先去找齊笑雅吧。”
“恩。”聶末點點頭,若不是薛女士這樣一說他差點忘了。然後他想到了段岐山的母親,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冷家的地下密室,如果要先找,那麼應該先找她才對。
但是他擔心段岐山的母親可能已經死了,畢竟冷家沒有人,她一人在那裏呆的時間太長,沒有食物和水,她很難活下去。
不過去找齊笑雅比較近,而且與去冷憐紫家是同一個方向,所以也不會多耽擱,這樣想了之後,大家做了最後的決定,去找齊笑雅。
這時鬼月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怎麼也哄不乖,鬼月喂他吃奶也不肯吃。這小家夥一下讓所有的人忙得七上八下。
鬼月擔心道:“他是不是生病了。”
“剛才還好好的。”聶末說著,摸了摸孩子的額頭,覺得體溫也沒有什麼不對。
“小孩可不比大人,可說不準,不如去醫院看看。”冷憐紫提議道。
“那好現在就去。”聶末說著,然後對冷憐紫道:“你打電話給小容看看最近的醫院在哪裏。”
冷憐紫應了一聲開始打了電話。
不久之後大家去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醫院,他們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夏小容和魯力也趕到了。
他們都在走廊上等著鬼月,她帶著孩子進了兒科門診室。
晚上醫院的人不是很多,護士站就幾個護士,這裏顯得格外的安靜,但是聶末他們在外麵能聽見鬼月孩子的哭聲,哭得他們個個都是心痛不已。
聶末真想進去看看,可就在這時走廊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對年輕的夫婦抱著孩子急衝衝的跑來,那女子懷裏的孩子也是哭過不停,在這本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年輕夫婦抱著孩子很快就進了他們前麵的就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