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萬家燈火,合家團聚。而對朱純來說,他卻萬分倒黴,竟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個兒子。好在他還不知道,否則這個年也過不去了。
天牢中死了人不算是稀奇,凡是關入天牢的犯人,哪個不是罪大惡極?即便不是死罪,上麵的老爺們也不會讓你輕易出去,除非有通天的本領,否則就老老實實把牢底做穿。
眼下剛死的這位竟然敢搶奪獄卒的腰刀,活該被踢死。
這是那些獄卒的想法。
如果上麵的老爺問起來,就說是犯人想奪刀越獄,在打鬥時無意中撞在了牆上撞死了。
“算這小子倒黴,剛進來就死了,趕緊跟典獄長回稟一下,畢竟死個人也不是小事。”其中一名有經驗的獄卒說了一句。
這話剛落下,就聽見遠處有人喊了一句:“人呢?獄卒都跑哪去了?”
一聽這聲音,竟然是典獄長的,幾個獄卒便趕緊過去請安。卻見典獄長帶著一個披著連帽披風的女人進來,隻聽典獄長恭敬的說道:“華妃您裏麵請,天牢光線暗,小心腳下。大公子剛進來,小的還沒來得及照看,沒想到您就……”
“不用多說,我也是趁機來看看,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倒黴的是一堆人。”來者正是朱純的大女兒華妃,她早已聽說朱肖山被關進天牢的事情,但當今皇上氣勢太盛而且背後還有雲太後撐腰,她隻能忍著不過問。
今夜,正好皇上宴請文武百官,她這才趁機來看一看。
“是是是,小的明白……我這典獄長的差事之前還是托侍郎大人給謀來的……如今侍郎大人有難,小的一定會好好關照的。”典獄長說著,又看向旁邊的獄卒,命令道:“侍郎大人在哪個囚室,趕緊帶路。”
“侍郎大人?”幾個獄卒麵麵相覷。
典獄長哼了一聲,說道:“就是剛剛被禁軍押送進來的那位。”
“噢噢噢……原來是他啊……他,他是侍郎大人?”獄卒再沒腦子,也從典獄長的表情能看出這位侍郎大人非同一般。
“別囉嗦了,趕緊帶路!”典獄長命令道。
此時,那名動手的獄卒才發覺自己好像闖了大禍,旁邊那幾位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都不由往後退了退。
“耳朵聾嗎?聽不見讓你們帶路嗎?”典獄長見這幾個獄卒半天不動,不由一陣怒火。
雖說華妃如今不得勢,但畢竟還是皇妃,而朱純總還是當朝首席丞相,能跟這些人搭上關係,可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所以,今晚上非得在華妃麵前好好表現表現,卻不料自己的手下這麼不給力。
眼見事情無法隱瞞,闖禍的那個獄卒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回稟大人,侍郎……侍郎大人他……”
典獄長一看這情形,好像有些理解了,難道這幫不長眼的家夥對侍郎大人動刑了?這可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侍郎大人怎麼了?你們是不是又濫用死刑了?簡直是膽大包天,老子說過多少次,不讓你們……”
典獄長還想繼續訓斥下去,卻隻聽到一句五雷轟頂的話,“侍郎大人他死了……”
隻聽到這句話,典獄長就覺得全身過了電一般,直接電的外焦裏嫩,連魂都電沒了。
而華妃一聽,當時就慌了手腳,“不可能……怎麼可能……大哥不可能死的……”
闖禍的獄卒已經嚇破了膽,兩腿連連哆嗦,撲通跪倒在地後,趕緊磕頭如搗蒜,“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大人饒命……”
獄卒一喊,倒是將典獄長拉了回頭,隻見他一腳將獄卒狠狠的踢翻在地,同時怒吼一聲,“那個囚室?”
旁邊的獄卒趕緊上前帶路,典獄長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快步跟上,而華妃也是大步跟著。
到了朱肖山那個囚室,隻看了一眼,華妃便癱軟在地。
典獄長卻嚇得臉色慘白,眼下已經不是他討好不討好華妃的事情了,而是他如何向皇上交待。朱肖山有罪不過,但也是暫時收押天牢,還沒經過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等部門的公審,是生是死的罪名也沒定,竟然就這麼快的死在了天牢之內,皇上不將整個天牢的人一窩端那就不是皇上了。
眼下,一個癱軟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另一個臉色蒼白被嚇破了膽。卻偏在此時,天牢大門外傳了一個更可怕的聲音。
“皇上駕到!”
這一聲直接把典獄長嚇的尿了褲子,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轉身去迎接皇上,他現在已經管不了癱軟在地的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