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沙發很舒服,軟軟的,我蓋一條浴巾,很快就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看表是七點半。在沙發上懶了一會兒,又發了一會兒呆,再過了十幾分鍾看見一黑一白兩個女人從胖子臥室裏出來,黑的那個雖然是黑人,但是屬於黑得不那麼嚴重的,仔細看眉眼還真是很端正,身形也好;白的那個有東歐人的麵部輪廓,高鼻梁,深眼窩,雪白的臉上那粉嫩的嘴唇猶如水彩點出來的一般。雖然過了一夜,但是兩人身上仍留著誘人的香水味。
姑娘歪了歪腦袋,隻是笑笑,跟我說了聲“Hi”,就走了。我指尖仍殘留著她的體溫和肌體碰觸地感覺,靜靜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猜包夜價格……
我起身,把頭探進胖子的房間,看見房間裏淩亂不堪,床頭櫃上散落著一堆鈔票,都是一千港幣麵值的。胖子似睡似醒,雙眼朦朧。我心想澳門的小姐職業素質就是高,隻拿自己該拿的錢。也許是因為澳門太小的緣故吧!
拍了胖子幾下,胖子哼哼了一聲,道:mymoneytoyou.我認為這句話語法有問題,但是我還是能理解胖子想表達的問題,也許他以為是那個洋妞在拍他。看他床頭散落的一堆鈔票,我忽然冒出了個念頭:如果我去拿走幾張,他一定不知道。但瞬間我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條:靠,想什麼呢!
錢自然是不能拿的,但是煙不一樣,我看見有兩包蘇煙放在胖子床頭,就拿了一包出來。看我自己的臥室門虛掩著,忽然又邪惡開了,我就探頭進去看,看見寧寧睡得很沉,臉上花裏胡哨,顯然是昨晚沒卸妝就睡,還沒等睡著就又大哭一場,這會兒臉上簡直如同刮花了的汽車。唉,那一刻我真的猶豫了,猶豫我是不是該像禽獸一樣做點什麼。猶豫了幾秒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一個是胖子還在那屋,再個是現在身在澳門,寧寧雖然也算貌美,但比起樓下的如雲美女,還真是個泛泛水準,想想我真的是禽獸不如。我關上了門,心想:她要現在再勾搭我一次我一定從了。在深圳酒店拔了電話線還以為自己因為萌萌改變了惡習,但是這才發現:隻是誘惑不夠大而已。而且我毋庸置疑,非常愛萌萌的。
蘇煙這煙味道特別淡,我本來一直抽玉溪的,但是來澳門一路上胖子一看我抽玉溪就在那唧唧歪歪,說什麼來賭場就得吃好喝好抽好,還得嫖好,這樣才能贏錢,在機場二話不說給我買了一條中華,澳門賣的中華比內地便宜多了,把有毒的東西那麼便宜地賣給民眾,資本主義地區真是壞得冒水啊!
到現在這條中華我還沒打開,合計拿回家給公司裏員工分分,我這公司盈利和福利都一般,一人一包中華好歹是個意思。
扯遠了,話說我抽了兩根蘇煙,因為煙特別淡,幾乎感覺不到對肺的刺激。我愈發的不爽,一會兒想去把寧寧給禽獸了,一會兒想胖子這家夥究竟贏了多少?一會兒又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輸,最後得出結論:是我太謹慎了,隻有像胖子這麼賭,才有可能大贏。對,要押就押大,要麼就別玩,像我動不動一百二百的玩,有什麼意思,我來澳門可不是為了玩的,是為了掙錢!我要贏一百萬!
頓時,精神抖擻。在酒店吃了頓120塊的早餐,不在乎了,輸都輸一萬四,一百塊的飯算什麼?我這時明白了為什麼賭徒花錢總是大手大腳--因為他們不知道兜裏的前明天還是不是他們的。
早上賭場的人似乎少了一點,但是依然熱鬧,我兌換了五萬的籌碼,找了個百家樂玩了起來。一邊看路一邊盤算,我就五千五千的打,這樣更容易快速贏回來。
觀察了十來分鍾,看到一個三連莊出來,立刻扔了五千押在了莊上。過了三秒信念加強,又扔了一萬進去。這桌這次我下的最大,是我開牌,我在那祈禱了半天,用指尖撮起撲克牌的一邊,慢慢地往上蹭。其他下注的人這會兒也激動起來,在後麵一個勁念叨:三邊三邊……那時候就感覺好像自己掌握著那些人的命運,心中又激動又興奮,祈禱是一張大牌。
結果吹得手心全都是汗,最後開出來一張2。恨恨地罵了一句,又接著開,結果開出來的又是一張2!這時身後一個少婦高舉雙手,蹦了起來,這娘們壓了各一千的對子,這一下就是一萬一。我看她看我那眼神簡直就如同看見她初戀情人,這會兒我跟她約炮她一定不會拒絕。但我是有原則的,我不會那麼隨便,除非她給我一萬五。
這時候閑家已經開出了一張三,這會兒正在念叨朝鮮語的一個韓國人正表情猥瑣地緊盯著手裏的牌,隻見他緊縮地眉頭忽然舒展,是個6,他9點。直接給我絕殺了。
二十分鍾前我還隻輸一萬四,現在,輸三萬了。我這個人的缺點就是血一往上湧就控製不住,當時手裏還剩三萬五的籌碼,直接拍了三萬在閑上,結果,我至今難忘那次的點數--一張草花7,一張方片2。9點,是天牌。還沒等高興呢,那個猥瑣的韓國人居然開出了一個8一個A。同樣9點,和了!雖然理論上百家樂和的概率大概是不到百分之10,但是平時玩的時候感覺很少出和。麵對這樣的結局我靈機一動:出了這種牌,是不是說明我要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