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速,胖子那哥們已經派車在那等了,我一看,這是一兩別克商務,車體上竟然印了酒店的Logo和電話,再看上麵寫的字樣,感情這還是一輛來往東莞火車站和酒店之間的穿梭巴士?聯想到澳門來往賭場和各口岸之間的穿梭巴士,我心想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東莞黃業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跟考斯特的司機感歎了一下,結果司機揚了揚眉毛,一臉見怪不怪:火車站門口,各大酒店的都有!看來我真是大驚小怪了。

跟著那輛車到了常平的一家酒店,胖子那朋友正在門口等,見胖子來了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我打量了一下那個人: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鋼絲一般的直發,有點黑,戴一副茶色眼鏡,樣貌平平,但從外表上我沒法將他和出生入死的雇傭兵聯係在一起,直到他和胖子擁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左右小拇指沒了,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好像被刀切了一樣齊齊地少了一截。

胖子回過頭來跟我們介紹:這是我哥們,馬誌剛。

我和大海跟他握了握手,跟我握手的時候我們對視了一眼,他笑了一下,盡管他是笑的,盡管他眼神中表示出了友好,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常人沒有的冷漠,這種冷漠有些奇怪,並不是瞧不起你的那種冷漠,說不出來是什麼,也許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懂吧。

馬誌剛帶我們進了酒店,把我們領到一個酒店常見的那種大木樁子做的茶座,讓人去他辦公室拿了一包好茶,親自給我們泡上。胖子看到那茶座上放著不少名片,掃了一圈,問馬誌剛:怎麼沒有你的?

馬誌剛手指了指其中一摞:這個是我的。

我定睛一看:上書三個大字“麥克馬”,上麵隻有個電話,有個客戶經理的頭銜,名頭隻有酒店名,地址都沒有,估計是怕加了東莞這名片就成了珠三角賢妻良母嚴重的敏感詞。

胖子笑:還整個英文名,咋想的?

麥克馬說:這兒沒人用真名。

茶泡好了,我們幾個坐下,胖子和麥克馬聊了些當年的事,光聽聽,也能感受到麥克馬當年狀況的慘烈。麥克馬似乎還記的當年管胖子借了八百塊錢,跟胖子說:老三,這麼多年也沒見了,當年還真虧了你那八百塊了,要不然沒到雲南哥就死道上了。

胖子一臉鄭重: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要錢的。

大家哈哈大笑。

正聊著,一群姑娘從身邊走過,清一色的製服,隻覺眼前一亮,於是三人都側目看去,但就我的感覺,仔細看起來,質量也是良莠不齊,高矮胖瘦都有,還有幾個明顯長得不怎麼樣的。看來這些姑娘跟澳門的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就是不知道價格差距多大。

大海看著這群姑娘,就問麥克馬:她們這是要出台麼?

麥克馬搖了搖頭:她們都是新來的,今天有個培訓。

培訓?我當時腦海裏N種景象迸發出來,小姐們的培訓,是培訓什麼呢?胖子和大海也是一臉好奇,麥克馬拍了拍胖子:走,我帶你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