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是個好吃懶做,貪圖享樂的人,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總是想來玩。在澳門還好說,因為總還可以解釋為想贏一把大的,從此翻身。但是在電玩城不可能,我曾經仔細地考慮過,單靠電玩城贏的錢一朝發達,不可能。首先打機這麼久,我聽到過,一次性贏最多的人不過贏了區區九萬而已,而且這人最後還是全輸進去了。我不知道中國大陸範圍內在電玩城一次性贏錢最多的是多少錢,但估計也就十幾二十萬,這年頭,十幾二十萬對我來說雖然也算是一筆錢財,但是頂多隻能說讓我多享受一下生活,要靠這十幾二十萬徹底改變人生,或者說讓我的生活層次升級一下,不可能。

不是為了改變命運,也明知道無法發大財,而且輸錢的概率極高,但為什麼我還是總想來玩呢?這個問題曾經困擾過我,到後來我終於發現,原來我是對打機的過程有所迷戀,總是喜歡那等待的過程,似乎玩的時候會忘掉一些煩惱,這比喝酒爽,有道是舉杯消愁愁更愁,但上了賭場,還真是什麼愁都想不起來了。迄今為止我還沒輸得慘烈,或許隻是因為我生活中的苦悶還不夠強烈……或許而已。

胖子用牙齒咬著煙,煙頭朝上撅,用三根手指死死壓住最大的三個獅子,仿佛這麼做就能讓那分押的快點,就這麼一按一壓之間,三百塊瞬間變成三個999。按市場價計算,三百塊可以去找一個姑娘,找小姐大概三百,找網友也差不多,隻不過找網友那三百你主要是花在開房上。我有一個哥們,外號馬主任--他不姓馬,也不是主任。這個外號來源於他高中時,那時候他在學校住校,按我們學校那時的風氣,到了夜間住校男生唯一的娛樂就是聽夜間電台的治男科或性病的節目消遣,話說有一天,這哥們因為晚自習說話被馬主任發現,那馬主任估計也是那天氣不順,罵了很多難聽的。這哥們氣不過,回宿舍後估摸著到了大家都聽廣播的時間,就給拿電台打電話,打通後,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你好,我姓馬,我是XX中學的教導主任,我最近感覺有點不行了……

於是,馬主任的性功能在我校一舉成名,我這哥們在宿舍得了個馬主任的綽號,一直流傳至今。

馬主任如今從事的是船代工作,具體做什麼不大清楚,反正跟什麼海運啦,集裝箱啦關係密切。馬主任不抽煙不喝酒,唯獨愛好找網友,開房開得多了,各酒店送的代金券都一堆,到後來親戚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那女的是體製內人,在報警中心工作,愛好體育鍛煉,體型超好,長得也漂亮,外人看了都流口水。他倆起初談得挺好,後來忽然有一天就分手了,馬主任不明所以,得到姑娘那邊的回複說是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馬主任當然沒想明白,最後找了一個同樣在警局裏工作的朋友,那朋友跟馬主任問明情況之後,忽然問了一句:你最近有沒有在外麵開房?

經過這麼一問,馬主任忽然有些明白了--因為他最近真的一直沒少開房,主要是因為“優惠券太多不找網友都浪費了”。馬主任估計是哪天跟網友開房被那姑娘撞見了,結果到後來馬主任才明白過來,原來警局內部有個身份證號,這身份證的主人在省內所有開房記錄全能一鍵查詢,估計那姑娘是哪天突發奇想要查查馬主任,結果……可想而知了。

最後馬主任給我們的忠告是:以後找對象千萬不能找警察,太可怕了。

胖子在那繼續押,壓滿了一個大倍數的熊貓,這會兒他當然不知道我在算他這一把押了多少姑娘,他一定在想中了能有多少錢。

轉盤開始旋轉,30秒後,中了個兔子,於是胖子這把押的兩個姑娘,就那麼沒了。

以當時的物價,兩千塊可以買四千個包子,夠貧困地區好幾個學生上學,但是在電玩城,隻夠押幾把。胖子那兩千瞬間沒了,這時胖子身上隻剩500了,胖子迅速換了分,一把就押光,甚也沒中,胖子不爽,又跟我借,我身上隻剩三百,胖子也不嫌少,上分押了,又是什麼也沒中到。我這邊還剩六百多的分,也就是六千多分,胖子在邊上看我押,變得坐立不安,看我在押分,就在邊上嫌我押的少,一邊說一邊按住我機器的獅子鍵,按住不放。他這麼搞我那點分也就夠押兩把,我討厭分光了的那種感覺,連忙拉他,可是這廝力氣極大,等我被迫不得不雙手拉開他的時候,胖子已經在獅子上按了六百多分了,這森林舞會黑得緊,你連續按住,押分不到100的時候是一分一分的漲,等過了一百,就是十分十分的漲,迅速就刷幹你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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