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中獅子,中了個13倍的猴子,我押了一百多個,中了一千多分還不夠胖子這把押獅子賠的。胖子那兩個獅子一共按了我接近1200分,也就是一百二十塊。如果你跟朋友逛街,你掏出錢來買東西,你朋友猛地蹦出來從你手上拿走100塊,然後把這100買了他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麼也不跟你說,你會不會覺得他是神經病?你還會和這種人做朋友麼?

一般來講,正常人沒法接受朋友這樣的做法,但是在電玩城,胖子這種做法很常見,實際上就相當於搶走了我100塊,但是我卻並不覺得他搶走了我100塊,隻覺得少了些分而已。為什麼電玩城要用押分,為什麼澳門要用籌碼,因為那些錢的替代品會給你一個潛意識:押吧,那都不是錢。

剩最後兩千分了,我本意押幾個猴子熊貓,胖子在邊上立馬上手狠狠地押獅子,我想攔住他,後來一想算了吧,反正也就這麼二百塊。

結果這把還真讓胖子押著了,中了個40倍的獅子,一下就中了一千六。我發覺這種起死回生的感覺總讓我迷戀,幾乎每一次剩最後一點分的時候我都會選擇打幾個最大倍數的,中了就高興得直拍機器,不中就不甘心地走人或者出去取錢回來再押。

為防止胖子在我這亂押,我勻給他六千分,也就是六百塊。但胖子隻一把,就把那六千分幹掉了,這個瘋子。

最後,兩個人輸光出來,罵罵咧咧去了停車場,這才發現我們輸得精光,連停車費都交不起了,他媽的停車費太貴了!於是我和胖子到附近取款機取了錢,這才出得停車場。

我開著車,胖子就在一邊不停地討論剛才的賭局,一邊又說去了澳門回來玩老虎機一點意思沒有,太小了,贏也就贏個萬八千,也贏不了大的,沒意思。但雖然話這麼說他還是在說出獅子那把應該把我的分全押上。其實我從澳門回來也覺得玩老虎機沒意思,總覺得太小,想找當地的地下賭場,因為賭場裏更接近澳門,但是作為一個大好青年,我竟然不知道哪裏有!我想去問大海,他肯定知道,但是我問了他我覺得很丟人,因為那樣會讓他認為我是一個徹底的賭徒,我真他媽的虛偽啊!

正想著,胖子電話響,胖子看了一眼號碼,嘟囔了一句這哪的號碼。結果接起來我就聽出來了:賭場的。

我把收音機調小,英菲尼迪這車隔音性能很好,胖子在我邊上打電話電話那邊的聲音我都能聽清楚。就聽賭場的姑娘先是跟胖子寒暄了幾句,後來又拍了幾句胖子的馬屁,把胖子拍得傻樂傻樂的。然後那邊估計也是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始問胖子什麼時候再來澳門玩,胖子說最近不太想去,過段時間吧,結果那邊追問,那大概的時間呢?胖子想了想說大概明年吧。但這個結果並不能讓電話那頭滿意,那邊仍用懇求的語氣追問大概哪個月呢?胖子說一月,那邊的下一個問題就是一月大概什麼時間呢?胖子隨便說了個一月上旬,結果那邊立刻就表示,我給您定了一月三四五號的酒店,沒定一二號是因為新年人太多,到時侯您來就直接聯係我,不來也不要緊,反正訂房也不花錢……

太牛了,賭場附近的人都太牛了。推銷會員卡的,賣東西的,當小姐的,推銷起來那顆真是叫人無法抗拒。在去賭場之前我見識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推銷是在大連機場,有個地方在賣一個類似管理學講座的一套光碟,賣碟的姑娘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有個中年男子在那看,沒五分鍾就被那姑娘給忽悠的飄飄然,這就要買,結果姑娘來了一句:先是是要一套還是給您公司管理層每人一套?--結果那個中年人就買了六套。但賣碟姑娘比起賭場裏的人,還是差了不少,賣碟姑娘再狠,不過賣了些光碟,說不準這些光碟還真能幫人把管理做得更好。而賭場姑娘全人來賭場,那可是叫人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來的,而最離譜的是說道最後,賭客一般都真心感謝賭場方麵幫著把澳門的一切都安排好……

胖子掛了電話,正要說話,結果那時車裏廣播正在播一個什麼男科醫院的廣告,廣告裏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說什麼看男科去星海醫院,這倒也罷了,到最後一句這男的來了一句“星海醫院不在星海,而在南石道街”。當時胖子聽了就噴了:真逗,你們大連的廣告都這麼逗麼?

我覺得大連的形象都被這句廣告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