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那破房子真的很冷,呆了一會兒我手腳就冰涼,於是帶她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亂搞完畢,兩人躺在溫暖的房間裏,我想起寧寧那陰冷的房間,竟有些不忍,對她說:你那房子太破了,明天我去給你租個好的。
第二天早起陽光滿屋,我醒來後分析了半分鍾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大著膽子帶寧寧上街,給她找了個條件不錯的公寓,替她交了半年的房租,交房租的時候我心想:這樣她是不是就算我的正式二奶了?
回來後,日子似乎又恢複了正常,除了花錢大手大腳一點,事業上更懈怠一些,別的區別不大。不過比較不爽的是我不能告訴萌萌、也不能告訴父母我忽然有錢了,主要是沒法解釋這麼多錢的合理收入來源--總不能說我是在澳門賭贏的吧?我作為一個大好青年,怎麼可以靠賭博贏錢呢?我即使有錢,也是靠我的聰明才智賺來的,絕對不用靠賭博,我覺得若讓他們知道我靠賭博贏錢那麼我的卓越形象就完了。但口袋裏有錢不花還是感覺憋得慌。想到老爹念叨腰不舒服,就給他買了套一萬多的按摩椅,告訴老爹三千買的,又跟老爹說我玩域名最近賺了一筆,於是老爹逢人就說:我兒子賣網站掙錢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一到周末就跟萌萌去逛家具市場,為婚房添置家電,很多家具我都看好了,但萌萌又覺得太貴不買,我真想告訴她我已經有錢了,但又無從開口。到後來實在忍不住了,還是買了好幾件我倆都喜歡但是很貴的家具家電什麼的,萌萌一個勁怪我買得太貴,我笑著跟她解釋說我最近賣了個域名賺了10萬。把萌萌高興壞了,高興完她又不停地說還得計劃著花,以後還得過日子呢。我聽了心想真麻煩,我還想買輛車呢,經濟來源沒法解釋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而非周末的時候我偶爾會去寧寧那裏,寧寧因為去澳門幾天沒上班被那個酒吧給開了,她於是在一個更大的酒吧找到了另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做服務生外加推銷一種名字古怪的酒,還跟我說她開始學調酒,因為她覺得調酒好像是個更高檔些的職業。另外她也時不時地向我表露出對她那些同事的不屑:他們一個個沒見過世麵還整天吹他們有多牛,牛什麼呀,連賭場都沒去過……
有幾次很深的深夜,我難以睡著,就去接寧寧下班,寧寧每次都很高興,蹦蹦跳跳就衝向我,跟她同事講我是她老公。
在其他的深夜,也經常找大海去KTV或者打麻將、紮金花、推牌九,KTV以前不怎麼去,曾以為是我不喜歡去,現在才明白是因為我沒錢去不起所以自己騙自己不喜歡。至於打麻將和紮金花,我本來就玩,但之前大海他們玩得太大了我總上不了桌,這下終於能玩得起了,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就像少年有一天終於得到父親的允許可以當眾飲酒一樣。但很快我又發現其實幾個相對固定的人在一起賭,時間長了輸贏都基本持平。而按照我們小圈子的規矩,誰贏了就得請去KTV洗浴中心或者酒吧什麼的玩一圈,說白了就是每次聚賭就等於大家把錢湊起來一起去找姑娘。這種生活是我以前所羨慕的,但持續了一個多月後我卻發覺並沒之前想象的那麼美好,看著KTV裏成排的胸脯和洗浴中心裏長短不一的大腿,聽著她們或放浪或獻媚的聲音,頓覺一種前所未有的乏味。想起地獄於天堂的那個故事,倒是頗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