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知道這個嗎?”方嶽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遠遠地將一塊契約石扔到母鵬跟前。
“呱!”
母鵬竟然眼中流露出不舍的表情,慢慢地點了點頭,將契約石銜到小紫鵬跟前,又低叫著向方嶽哀求,似乎在說,它還沒醒過來,等醒了再進行契約好嗎?
方嶽正要回答,突然長眉一顫,有些為難地看了母鵬一眼,以極快的速度用挖開土層,將兩根天羅筒藏於亂草之中,身體如獵豹般竄出,一閃掠到一片亂石中躲下。
“隆隆……”
方嶽剛剛藏好,一陣沉重的蹄聲響起,地麵狂抖,一頭刀刺骨鹿狂衝而來,樹木倒伏,撞得殘枝亂葉狂舞。
骨鹿背上,方樹生長發亂舞,負劍而立,有如殺神,不可一世。
金鵬與毒蛟的大戰也落在方樹生眼裏,他雖然沒有看到母鵬喂小紫鵬吞食獸寶,但見小紫鵬一副沉迷不醒的模樣,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揮灑得意,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也怪不得他得意,他接近六重巔峰,而且體魄強橫,普通一擊之力也足有七千餘斤,再加上比他還強上數倍的刀刺骨鹿,現在母鵬重傷瀕死,要殺方嶽還不是手到擒來?等殺了方嶽,小紫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叫他如何能不得意?
距母鵬百丈時,他驀地止住骨鹿,故作姿態的環視一周,衝四周大吼道:“出來,我知道你這裏!”
方嶽像塊石頭,悄無聲息地趴在亂石之間,任方樹生吼破嗓子,氣息仍是一絲不露。
方樹生非常肯定方嶽就在這裏,見方嶽潛伏不動,獰笑一聲,刷地將長弓瞄準正在煉化獸寶的小紫鵬,勝券在握地道:“你不打算出來是吧,我數到三,你不出來我把它射死。”
雖然方樹生並非輕浮之輩,此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仍不免有幾分飄飄然,臉上都不由透出一種亢奮的紅光,卻沒有發現,就在他用箭對準小紫鵬的刹那,本來母鵬本來暗淡無光的眼瞳中,竟掠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寒光。
“一!”方樹生慢慢將長弓拉開,大聲數道。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非常有效,盡管小紫鵬並非方嶽所有,但這是天大的機緣,方嶽不太可能坐視他將小紫鵬射殺掉。
“二!”
方樹生滿是不屑與嘰諷的聲音響起,似乎在說,滾出來吧,你就是我手上的螻蟻,取你性命,隻需要輕輕一碾。
如果任方樹生將小紫鵬射殺,不單丟掉天大的機緣,而且也會丟掉一個翻盤的變數,因為如果小紫鵬及時醒來,極有可能在母鵬的授意與他聯手殺敵,所以方嶽絕不會坐視不理。
方樹生二字尾音剛剛落下,他長眉微顫,麵無表情地從亂石堆中探出身子,冷視對方。
見他現身,方樹生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眼中凶光一閃,張開長弓,嗖的就是一箭。
他是六重巔峰,再加上體魄驚人,臂力達到了驚人的七千多斤,寒光四射的鐵羽箭離弦而出,直接在空中洞穿一條真空通道,如同載著一座大山,以近乎閃電的速度,向他方嶽奪命射來。
鐵羽箭離弦的刹那,方嶽雙瞳微縮,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全身筋骨瞬間舒展,腰若無骨般向左後一閃,險險避過怒箭,再次潛伏在亂石之中。
方樹生完全沒想到,區區三重的方嶽反應竟如此敏捷,但他並不著急,早先他已讓方石生發出信號,他們的強援馬上就到,到時候就可手不刃血地看著方嶽喪命,沒必要急在一時。
所以他也不再用小紫鵬逼迫方嶽,用略帶瘋狂的眼光看著方嶽所在的亂石堆,惡毒地道:“隻會做縮頭烏龜嗎?你以為躲著就能逃過一死嗎?今天你死定了!”
盯了亂石堆片刻,見方嶽不接話,又陰笑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死鬼老爹舊傷複發,這次二叔早有準備,他在東獸王林死定了!哈哈哈,能一起上路,倒也不枉一場父子。”
聽到對方提起父親的舊傷,方嶽心中不由得一沉。自從上次方戈受傷,他就有一種不詳的感覺,看來方戈的傷果然沒那麼簡單,這一次東獸王林之爭,看來多半是方鐵雄與外族勾結,早已策劃好的陰謀。
“但願父親吉人天相……”方嶽心中默默祈禱,嘴中卻怒聲斥道:
“方樹生,你們竟敢勾結外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回到族中,我一定要上稟三位老祖,將你們打得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