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越過東山,灑落片片金輝,將整個方氏部族,渡上了一層金邊。
部族的人們,早早起來,忙裏忙外,四處張羅,為即將舉行的覺醒血祭準備物資。
血池覺醒,五十年一度,每一次,都預示著部族未來百年的興衰強弱,所以在族人心目中,格外神聖,每次覺醒之前,他們都事先趕往祖地隕星山,朝拜圖騰巨幡,並宰殺大批蠻獸,進行血祭。
“吼!吼!”
就在族人們忙得熱火朝天時,部族東南角獸王地穴中,傳出聲聲怒吼,引得所有人側目。
“看,是族長他們,又拖獸王出來了!”
“為了這次覺醒,部族已經準備了整整十年,光是三百年的獸王,就準備了五十頭,甚至有幾頭千年獸王,當初為了抓它們,部族不知死了多少人!”
“這百多頭獸王,全要拖去隕星山,已經完成大部份了,但願老天保佑,今天也不要出什麼紕漏,不然又要有大量的兄弟流血重傷。”
都生長於部族之中,聽到來自獸王地穴的獸吼,當然都知道意味著什麼,雖然都為即將開始的覺醒而興奮,但心中也有幾分沉重,為了準備這場覺醒,已經有太多族人獻出了生命,但願一切順遂,這次覺醒,能出一位驚世之才,庇護方氏,重現往日風采。
“娘,吃好了,我去看父親他們押送獸王了……”石屋中,方嶽正在吃早餐,也聽到了獸王的吼叫聲,匆忙將碗中的肉粥喝盡,向洛雲夕交待了一聲,飛快地向獸王地穴奔去。
“獸王可不老實,雖然被打入了鐵錐,但聽說以前有掙脫的先例,你可要小心一點!”
屋內傳來洛雲夕關切的聲音,這些獸王,有一半是三百年以上的,甚至還有三頭達到了千年,如果掙脫的話,絕對是場災難,洛雲夕愛子心切,自然要反複叮囑。
方嶽心中一曖,這番話洛雲夕雖然說了上十遍了,但他沒有一點覺得不耐煩,如果不是太過關心,母親又怎麼會一再的絮叨呢?
“放心吧,我會躲得遠遠的!”
方嶽大聲答了一句,打了一個響哨,小紫鵬從屋後碧羅竹林中歡鳴著衝來,方嶽輕輕一躍,落到它背上,任著載著,風馳電掣向獸王地穴飛去。
“呱呱!”
在方氏部族中生長了一年,小紫鵬的本性漸漸顯露了出來,沒少給方嶽惹禍,今天偷吃羊,明天偷吃鷹,不光自己使壞,有時還帶上小血與小紅,小紅就是方芳的赤火彪,弄得方氏部族蛋打雞飛,方嶽全家都臉上無光。
它討好地叫著,方嶽卻板著臉,不愛理它。主要是它現在的樣子太猥瑣,好好的紫鵬不做,非要變成一隻雞不雞,鷹不鷹的模樣,兩顆眼珠子大得誇張,還鼓出眼眶老遠,這還不說,還全是眼白,隻剩一點綠豆大的黑點,還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彩,一看就是賊眉鼠眼的模樣。
“呱!”
見方嶽不理它,小紫鵬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飛得都慢了數成。
“啪!”
方嶽狠狠在它屁股上拍了一掌,它馬上像打了雞血一樣,昂首挺胸,如離弦之箭,向地穴衝去。
“吼吼吼!”
來到地穴時,剛好看到方戈等五十來人,正拖著一頭高二十多丈的金鱗角獅,向北邊跑去。
這頭金鱗角獅,是罕見的五百年獸王,它高足有二十丈,方戈的滅蒙鳥比方鈞的灰斑鷲還要威武得多,可跟它一對比,就像小貓跟猛虎比一般,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自從被擒拿,它已經在地穴中囚禁了近十年,周身被釘入上百根巨大的鐵錐,鐵錐頂部,有一個圓環,都拴著一根巨大的鐵鏈,方戈他們,就是將鐵鏈固定在騎寵之上,拖著它前行。
血池覺醒,要舉行大規模的血祭,祭奠先祖,敬天拜神,也有力量崇拜的意味,所以這些獸王,要當場宰殺,必須讓它們保持適當的活力,不能在被殺的時候,病貓一般。
所以雖被囚禁了近十年,這頭金鱗角獅仍舊是野性十足,凶猛異常,被五十人、騎拖行,它並不老實,不停地嘶吼,四爪在地麵不停撩拔,弄得塵土滿天。
“吼!”
牽行了百丈之後,它突然猛地撲起,二十丈高的身體,少說也有百萬斤重,大地都被它起跳的力量壓得狂顫,這種巨力,哪是人力可以抗衡,在它身後的人與騎寵,全被它抖飛了起來,場麵一片混亂。
見逃脫有望,角獅更是猖獗,拚命地躍縱,想將眾人眾騎甩掉,逃出生天。
五百年的獸王,而且又是角獅這種凶獸,實力何等恐怖,雖然比不上幾位太上老祖,可縱然是方戈,也遠不是對手。
它這一發狂,不少人被像虱子般抖飛,它吼叫一聲,發出的聲波,直接將附近的樹木震倒,要是一個猛撲撲下,連地麵都要裂開百丈,隻要有誰稍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