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這些話荒唐不荒唐,也不管他聽不聽的懂,能不能明白,但她還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哦。”他平靜的回答。
“……”
本以為他會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不依不撓的問下去,沒想到一個‘哦’字就翻篇了,這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那阿穀身上的傷……是蘿兒打的嗎?”他下意識地收緊手中力道,語氣有些遲疑。
被他神轉折一問,腳下踉蹌,慌忙答道:“呸!當然不是,你可別誣賴我,頭、頭上的傷是我打的,這我承認,但我那也是出於自保,並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誰讓他在她洗澡洗的好好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突然掐她脖子,嚇的她半條命都沒了。
然後又道:“等你暈過去之後,就發現你身上還受著傷……咳,還挺嚴重的。”
唐印蘿秀眸亂飄,有點心虛。
“所以蘿兒不計前嫌還為阿穀療傷?”
“呃……算是吧。”不計前嫌是真的,把他傷口踹崩了也是真的。
“蘿兒心腸真好。”他的嗓音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咳,也沒什麼啦,助人為樂是我們家鄉的傳統美德嘛,應該的。”她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心裏越發的心虛了。
“蘿兒,你是阿穀的救命恩人。”
“……”
他語氣認真,繼續道:“雖然蘿兒把阿穀打得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阿穀還是知道救命之恩是要報答的。”
“……”
唐印蘿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話雖說是如此,若她不救他,此刻,他應該還在樹洞的溫泉裏裸飄,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偏偏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總之,讓她充滿了罪惡感。
盡管如此,她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哦,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他一沒錢二沒記憶,加上生活不會自理,她就想問,他拿什麼報答她?
他字正腔圓,一板一眼道:“救命之恩應當舍身相報。”
“所以呢?”他要以身相許?這,不太好吧……
忽然,膝窩一陣酥麻,腳下踏空,一聲慘叫,她整個人向前撲去。
正當她欲哭無淚要與地上白骨親密接觸時,腰間突然一緊,一隻有力的手臂繞過她的腰身,往上一提,她整個人幾乎被淩空提起,待反應過來時,人已被固定在他胸前。
他一手在她腰間緊箍,一手緊握她手,語氣堅定,“所以從現在起,阿穀要保護蘿兒。”若不是霧障太過迷離,定能瞧見他此刻的眸子,是灼灼的。
她似乎對他的胸膛已不陌生。
所以說,這次又是她一個人想歪了?她不禁覺得好笑,終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嘲笑自己。
阿穀似乎被她這麼一笑笑急了,道:“蘿兒是不信阿穀嗎?”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不信你呢,阿穀這麼厲害,力大無窮,阿穀最棒了。”她又恢複了鄰家大姐般的口吻,一個勁的猛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