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受用,重重“嗯”了一聲,自信而滿足。
當一個孩子欲證明自己的時候,不要吝嗇,往死裏誇,這是她在孤兒院學到的。
隻是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就全反了呢?
再細一想,兩者好像也沒什麼衝突,她照顧他,他保護她,大家一起結伴同行,完美。
捋清這些奇怪但又不乏邏輯的思路後,兩人又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石壁向穀外移動。
地上的白骨漸漸稀零,她知道,革命就快勝利了。
終於,那熟悉又久違的勝利曙光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穀口霧障淒迷依舊,隻是,此刻正被巨大的強光籠罩著,如透明的煙灰色的薄紗,在風中洋溢。
她興奮地拉著阿穀的手,激動的朝著那大片光亮疾奔而去。
雖然還身處霧障之中,一切微茫,但她那雙宛若星辰,卻又令星辰都黯然的眸子,此刻正因充滿了對生活的渴望與希冀而閃爍著熠熠的光耀,美的讓他移不開眼。
被她重傷後的他,醒來時確是什麼都不知,如同癡兒一般,他隻知道有個如精靈般的女子一直陪在他身邊。
之後吃了她給他的樹果,就感覺有幾股強烈的情緒與感知在他體內衝撞,但他的意識依然零碎,渾然。
最後,經過一夜的休養,再次醒來後的他,恢複了神識,有了正常人的思維,隻是記憶還未恢複。
不過,他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在源源不斷地吞噬自己,而他身體出於本能,用自己三成的功力壓製著,即使在如同癡兒般的時候依然不間斷在壓製,這種出於身體本能的反應,多長時間才能練就?怕是從小吧……
他依然不知自己是誰,唯一知道的是喚他阿穀的那名女子,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為了救她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為了報答他,她會一直照顧自己,直至自己康複。
可是,她人呢?
他尋遍了整個穀都未有她的蹤影,是走了嗎?將他丟下了?覺得自己會拖累她,成為她的累贅?所以許下的承諾便也輕易不作數了?
對於恢複神識的他來說,有她無她沒有任何區別,隻是心中股道不明的煩躁。
直到在這個穀道內發現了她的氣息,他的煩躁竟然變成了慌亂,因為這穀道之中的霧障詭異異常,他怕她有不測。
正欲進去時,她的聲音便從穀道內傳來,好像叫他站住?他不記得了。
可是她的聲音卻充滿了驚恐,是遇到危險了嗎?
他心下一急,探身進去,卻又立馬聽到她充滿怒氣的聲音,這次又好像叫他握草?
他看著地上一根根挺拔的小草,不明白為何要去握它們,許是自己聽錯了。
又喚了一聲,誰知她怒氣更大了,竟然說自己是他妹妹,她之前不是說自己是她救命恩人嗎?怎麼又成了她哥哥?他完全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