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鏽的鎖鏈從鐵門上滑落,老婦人打開了一邊門,讓許諾進去。
許諾遲疑了一下,便壯著膽子走進了院子,院子裏因為長久沒有人打掃,落了一層葉子,看起來很蕭條。
老婦人關好院子門,又走到前麵給她帶路,進了堂屋,許諾一眼看見掛在牆上的女孩照片。
時間飛逝,二十年過去了,可照片上的人卻永遠停留在了花季。
“您好,請問你怎麼稱呼?”許諾被招呼坐下後,禮貌的問道。
“我姓王。”老婦人也坐了下來,堂屋裏被她收拾過了,所以看不見什麼灰塵,大門也敞開著,外麵亮堂堂的,不至於讓坐在屋裏的人覺得害怕。
“王阿婆你好。”許諾看著她說道,眼前的老婦人差不多六十歲左右,看麵相覺得她應該是個挺和善的人,隻是她眉眼裏飽經滄桑,額頭上深刻的皺紋讓人覺得她的日子過的很辛苦。
“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老婦人擺擺手,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跟李俊生是什麼關係?”
許諾被問的怔愣了一下,但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道:“是夫妻。”
至少一天不離婚,他們還是夫妻,何況不這麼說,她又拿什麼立場來關心他的事情。
老婦人似是有些意外,因為看她挺年輕,跟李俊生的年齡有一段差距,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很親密的關係,她又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你既然是他的妻子,那就先替他接受我的一句道歉吧。”她沉著眉頭,神色懺悔。“我們家對不起他,是我們冤枉了他。”
她說著站起身,雙手合十準備給許諾下跪。
許諾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扶住她。
“您別這樣,我隻是想來了解情況,而且就算您要道歉,也不該對著我啊。”許諾急急的說道。
好不容易將老人家扶起又勸她坐下,許諾覺得自己的心也跳的很快,因為她終於接近了當年的真相。
“王阿婆,您能說說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她問道。
老婦人搖搖頭,臉色泫然欲泣。
“當初都是因為家裏太窮了,才會讓女兒去那種地方上班。”她說著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渾濁的眼睛裏有了淚光。
“她出事之後整個人都奔潰了,我也天天在家以淚洗麵,因為我們人微言輕,懲治不了那些混蛋,孩子他爸早些年在工地上摔斷了腿,半身不遂,女兒被人糟蹋了,他在家急的捶胸頓足,甚至還吐了一回血。反正那段時間是我們家最黑暗的日子。”
許諾聽了不禁握緊了拳頭,這種家庭裏的深深絕望,她光是聽描述就能感受的到。
“沒過兩天,女兒說要讓那些人統統付出代價,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直到那天晚上她自己自己房間裏……”老婦人說到這裏說不下去,捂著嘴痛苦的啜泣起來。
許諾皺眉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更不忍心催促她。
老婦人啜泣了一會兒,用手抹抹眼角,又看著許諾說道:“我女兒留下遺書輕生以後,消息傳的很快,有一天晚上,一個男人來我們家登門拜訪,他說他有能力把事情鬧大,讓那些犯罪的人繩之以法,但是他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