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怎麼喜歡但也並不怎麼討厭,許息燈蹙眉,說起來,自己也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吃慣了母親親手做的飯菜,也會適應的在母親離開後每天吃著泡麵,即使是連續一個星期一個月吃著泡麵,自己也不會怎麼討厭和無味,說到美食,他沒有陳與陌的挑剔,也沒有舒有意的完美追求,陳與陌能在吃完別人的菜肴後評頭論足,舒有意受她母親熏陶,禮貌而涵養,凡事追求完美,卻也不會在別人滿心期待的眼神裏,因為自己覺得不夠完美而冷嘲熱諷,他們會理所當然的給他們需要的期待和讚美,比如“很美味”或者“很與眾不同”。

倒不是說舒有意虛頭假麵,反之就是他太過在意對方的心情和情緒,而顯得過分的小心翼翼不忍傷害,在這一點上王七婻就是很好的例子,寧可自己忍受著巨大失落,也不想讓不悅的神色出現在王七婻好看的雙眼裏,許息燈想,沒準這就是傳說中的溺愛也說不定。

許息燈邊走邊想,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學校邊角裏的花圃裏,放眼望去,遍地雛菊開的很是茂盛,許息燈傻望著雛菊出神,猛然間視線裏冒出了一個人,這著實下了他一條,在仔細觀看後,他確定了那個背對著自己,坐在雛菊叢中的人,是沈穆生,如果是沈穆生的辨識度,除了她的一頭瀅亮黑發外,還是她自帶的那種冰冷冷的感覺,以及瘦弱哀憐的背影,總感覺注入了過多的悲傷和絕望,讓人覺得淒涼和憂愁。

許息燈走過去,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他以為沈穆生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的所有都漠然無覺,所以隻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其實覺得是沒必要說話,雖然是這樣,但他坐下的動作都格外小心,還是生怕自己嚇到了她。

許息燈安靜的側頭凝望著她專注的側臉,從一開始就覺得她是個很神秘的人,或者說耐心才更貼切一點,她無論是望著天空,還是影子,樹葉,空氣,都可以出神的凝望(發呆)很久。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雛菊叢裏,微風清幽的從身邊走過去,淺淺的呼吸著,可以嗅到一鼻子的清香。

喬漉和江千優兩個人互相討論著課題,由於喬漉望著江千優的眼神總是顯得過分曖昧和溫柔,所以江千優的一舉一動都有些別扭靦腆和害羞。

喬漉饒有興趣的捕捉著她的每一個神態,眼眸的笑意不斷加深。

而杜利辛就截然相反了,因為杜利辛坐在汪非悉身邊不到一分鍾,汪非悉就麵帶笑意的對杜利辛說“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因為我想思考一些事情!”

圖書館裏,王七婻和蔣引用一萬種可以解釋的笑容對視著。

美術室裏,舒有意失神的盯著自己漫不經心畫出的素描,那是一個女生的背影,一個注明的悲傷和絕望的身影,良久舒有意沉重歎氣,與其說是漫不經意,倒不如說是控製不了,就像那股愧疚感控製不了的搖蕩在自己的胸腔裏,經久不散。

輕輕擦拭著自己掌心裏的那道粉色傷疤,雖然傷口早已痊愈,但辣痛感卻依然深記在神經裏,他想不通,明明自己是個不怕痛的人,為什麼那個時候,被她傷害的時候,卻感覺是撕心裂肺的痛,即使表麵風輕雲淡,也因為王七婻苦惱離開而顯得心煩意亂,但其實上,事後回想起來,他自己都分不清那個時候那沉重的悲傷和疼痛到底是誰賜予他的。說來也是奇怪,疼痛的同時還伴隨著一種解脫感縈繞著。

有很多問題以及不該在當時情況裏所該有的情緒,這些越來莫名其妙的東西,他紛紛都理解不透,莫名燥急起來,舒有意的胸腔頓時又覺得悶熱起來,他覺得自己快要弄不懂自己,而隱隱覺得惆悵起來。

沈說說這懶惰的性子,隨便一個打盹,就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了,當然睡的人畜的她,自然感覺不到氣溫下降,吹風的時候甚至讓覺得有些冷寒,也感覺不到,陳與陌小動作的在她身上批了一件外套,更感覺不到,陳與陌在符百曉走後,安靜的守候了她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