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到白舒武旁邊,輕聲說:“等下爸爸說你的時候,你別頂嘴啊!”
白舒武點了點頭,麵色發白,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爸爸,不敢多言。
“怎麼喝成這樣!”媽媽扶著爸爸坐在椅子上說道。
爸爸笑了笑,唱起兒歌:“我在馬路上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說再見!叔叔拿了錢……”
“給我一支煙,我說叔叔,你真不要臉!”白舒武跟著唱道。
唱完,白舒武不能不噴口一笑,沒想到爸爸這麼可愛,勸著生氣的媽媽說:“媽,爸爸這是童心未泯,唱起兒歌很卡哇伊啊!”
媽媽打了打白舒武的頭說:“卡哇伊你個頭!”
爸爸也笑哄哄地說:“臭小子,敢取笑你爸!你別小瞧一分錢?你爸當年要不是那兩分錢,怎麼也上不起大學?”
白舒武一聽到兩分錢,便想起了前些天在學校裏聽周校長講的兩分錢的故事。當時,白舒武以為這段往事或許會塵封如舊,不料爸爸卻又提起這件事。
這時候媽媽臉色有些氣憤地說:“你跟他們喝酒了?”
“嗯。”爸爸呀呀大笑。
“周校長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我親自出馬還有什麼不可以辦的事情嗎?”
“你就得瑟吧!你要是牛,幹嘛混到現在,官不升一個。”
“我不稀罕。”
“少來這套……”
緊接著爸爸媽媽的吵架變得莫名其妙。隻是媽媽的哭腔帶動了大家,使得白舒武心裏也不好受。
媽媽不依不饒地說:“我容易嗎?把孩子們拉扯大!早知道你白致遠是那樣的人,我死也不會看上你!那徐美琴肯定是對你耿耿於懷吧!我是看明白了,怪不得你不見他倆人,原來心裏不廓落,不大方,心中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心裏有那個情分……”
就在這個時候,爸爸有些激動地打斷道:“你說什麼啊!扯那些事幹什麼!孩子們還在呢?你不注意注意影響!”
“你激動什麼?今天我當著孩子的麵說清楚,是誰的不對,誰的不對!”
“你看,給你台階你還杠上了。起初是不是叫我你找周校長求情的?我起初不願意,如今我去了,你又不樂意了。你這是唱哪出啊!”
“是,我是叫你去跟周校長說這件事,但沒叫你跟人家喝酒啊!你以為人家還真待見你!”
“你懂什麼!我們爺們的事情,你一娘們管什麼!多少年了,還吃什麼醋!別給臉不好臉啊!”爸爸白致遠說完,拍了拍桌子,喊道;“白舒武,你個兔崽子,我打死你!”
白舒武抱頭後撤,準備躲開爸爸的一頓痛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擋在他麵前,正是白舒武的媽媽抱著爸爸的手臂:“你打他做什麼!”
爸爸看媽媽一心護犢子,苦心說道:“好吧,我以後再也不管他了!以後要管,你管!都是你護的,把人護成什麼樣!現在就這麼沒大沒小,膽子別在腰帶上,今後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別找我!”
白舒武乘此機會一反常態,笑道:“爸爸這麼說就對了。以後我的事情您別瞎操心,我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做什麼,用不著您管。再說爸爸除了身上的酸腐味道,還有什麼!媽媽吃醋是應該的,您較什麼勁!自以為爺們,還號稱是河北後裔,我看一點都不像,別以為兩分錢的故事我不知道,周校長早就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