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保鮮膜纏著一樣,他無法動彈,渾身都是黏液,那蛇的食道蠕動著將他往下送,越往前走,空間越充裕,他聞到一股強烈的酸味,同時還有一股腥臭味,他知道那是胃酸混著動物屍體的味道,吳銘感覺自己的手臂可以動了,他把手舉到眼前,用力撐著一層胃壁,那胃壁上充滿了褶皺,褶皺裏布滿了黏液,吳明感到自己的眼睛被黏液刺激得生疼,他緊閉著雙眼,用腳蹬著那層胃壁,活動著身子,那胃壁的柔韌性非常好,吳銘根本接不上任何力,他被胃壁蠕動著送到了最裏麵。
他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黏液,用力地吐了幾口唾沫,他感到嘴裏也是胃液,他惡心的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撞到了一個東西上,他抬頭看去,當時嚇了一跳,那是一個消化了一半的牛頭,牛頭上的毛發已經消化殆盡,頭骨外露著,眼窩裏往外流著鮮血,牛的牙齒齜在外麵,吳銘低著頭不去看那惡心的牛頭。
忽然,他渾身震顫了一下,心裏咯噔一聲,他抬頭又去看那個牛頭,心髒立即跳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如果不趕緊離開這裏,自己也會變成那個牛頭的樣子,他的身體會被胃液腐蝕成一副骨架,然後骨架也會被腐蝕,最後變成這條蛇的糞便,被排出體外。
想到這些,吳銘心裏立即緊張起來,他感到自己的皮膚一陣陣的刺痛,他用力撕扯著那層胃壁,可是這層胃壁似乎像彈力布一樣,任由他怎麼撕扯都不破。他撕扯了一會兒,居然覺得自己在翻滾,他停止了撕扯,發現竟然是那條蛇在翻滾,他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在蛇的肚子鬧騰,那蛇也感到了不適。
忽然,他感到身子一顫,好像是那蛇正在嘔吐一樣,他心頭一喜,靜靜等待著那蛇將他吐出來,可是那蛇竟然停止了動作,安靜了下來,吳銘心裏又涼了。
這蛇似乎知道吳銘再鬧,他嘔吐隻是輕微的反應,現在反應停止了,吳銘又被吸進了胃裏,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拽著他的腿,他彎著腰,用手臂撐著胃壁,去看自己的大腿,他忽然發現一根鐵鏈正纏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心頭又是一喜,原來那蛇隻顧著把他生吞,竟然不知道他身上還有一條鐵鏈,那蛇連這條鐵鏈一塊吞了。
吳銘心中罵著這條蠢蛇,伸手抓著那條鐵鏈,忽然感覺鐵鏈十分沉重,他翻了個身,發現那個鐵鏈上的鐵鉤也被蛇吞了進來,他抓著鐵鉤用力拉了一下鐵鏈,鐵鏈被拽進來一塊,但是馬上縮了回去。
那蛇又蠕動了起來,好像十分痛苦一樣,吳銘又拽了拽鐵鏈,那鐵鏈有縮了回去,蛇的胃壁蠕動著,吳銘像是被一個麻袋裝著一樣,那鐵鏈就從麻袋口伸了出去。
吳銘知道這鐵鏈沒有全部被吞進來,還有一部分露在蛇嘴外麵,那蛇肯定也十分痛苦,這就像生吞了一根麵條,一頭已經咽下去了,可是另一頭卻還在外麵,那種感覺肯定所有人都嚐試過,吳銘用力地拽著這根鐵鏈,他拉進來一點,那蛇又吐出去一點,他再拉進來一點,那蛇又吐出去一點,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
鐵鏈像一根鋸條一樣摩擦著巨蛇的食道和胃壁,它萬分難受,卻無法擺脫,隻能扭動身子,原地蠕動著,吳銘扯了幾下,最終也累了,他知道那蛇不會輕易把他吐出來,他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憋悶,他知道蛇胃裏的氧氣開始減少,他開始缺氧了。
不行,我得趕緊走,我要逃出去。吳銘心裏冒出來這個念頭,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看著那些蠕動的胃壁,劇烈分泌的胃液已經快要淹沒他了。
他提起手中的鐵鉤,看著那尖銳的鉤子,心裏忽然有了辦法,他舉起鐵鉤朝著那層胃壁上插去,那胃壁上當時被鐵鉤勾出了一個洞,鮮血順著胃壁流了下來,吳銘抓著鐵鉤用力一劃,那蛇立即翻了個身,身子劇烈的扭曲著,像一條被砍斷的蚯蚓,原地扭動著。
吳銘拽著鐵鉤在巨蛇的胃壁上劃開一道三十公分長的口子,鮮血流進胃裏,一段手臂鑽進胃裏,吳銘看著那根小腸,心裏怒氣叢生,他用手抓著那根小腸,直接把小腸扯進了胃裏,然後用鐵鉤朝著小腸上用力一砸。
那蛇身像閃電一樣抽搐著,蛇的尾巴朝著池壁上抽打著,發出啪啪的響聲,那蛇頭回轉到蛇身,用力地摩擦著,眼神裏透著凶光,想下口咬,卻又不敢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