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虎看著鐵梨花,歎了一聲,道:“我也沒想到你能活過來,當年我把於飛龍打進江裏並不是真想殺了他,我想先讓他消失,然後再救他,通過他把雙龍會的位子傳給我,我那一槍沒有打中他的要害,可惜我的人把他從江裏撈上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隻剩半口氣了,我的人把他送到了藥堂,而我在趕回藥堂的路上發現了你,你身中十一刀竟然沒死,我都不敢相信,我想把你倆都救活,以你來要挾於飛龍,可是於飛龍傷的太重,他的心肺衰竭的太厲害,我最終沒能把他救過來,隻把你救活了,我以為靠你也能搶到雙龍會的一點勢力,可是我沒想到江北城各路幫派早已經想好了如何劃分雙龍會的勢力範圍,我當時還是個無名小卒,盡管立了大功,但還是沒能搶到一點地位,不但如此,於飛龍的手下還一直惦記著殺我,我隻好離開那裏,帶著你來到了這裏,在飛雲幫做一個小角色。”
鐵梨花終於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她麵如死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呆呆地蹲在那裏,這些真相她一下子無法接受,她趴在地上,咬著嘴唇,痛哭著。
吳銘看著白老虎,一腳踹在他的身上,道:“你說這些都是真的?”
白老虎的後腰上已經被鐵梨花抓開了一道傷口,吳銘一腳踢上去,他趴在地上嗷嗷的叫喚,大聲吼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你問她!”
吳銘看著鐵梨花傷心欲絕,不再說話,馬丁又一腳把白老虎踢翻在地,罵道:“你個王八蛋,為了自己的事情,害死了那麼多人,你殺了她的老公和兒子,還在這裏裝可憐,我看你快死了算了!”
“我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裏,而且這裏也出不去了,我做下這一切早就沒想著能有個善終,現在死了也就是死了。”白老虎趴在地上叫著。
吳銘搖搖頭,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在臨死前怎麼就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你欺騙了她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利用她給你賣命也就算了,你說幫她找仇人,可是你就是她的仇人,你這輩子對她做些的罪孽隻怕是死也換不清了吧?”
“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我都是在道上混的,誰身上沒背過幾條人命?誰又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呢?咱們都是一類人。”白老虎冷笑著,一臉嘲諷地看著吳銘。
吳銘踩著白老虎的胸口,罵道:“你和我不是一類人,我自求心安,凡事都有底線,你沒有底線,我們都在道上行走,可是我們做事的原則不一樣。”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白老虎冷笑著,“你一個人滅掉了陸飛手下的全部人馬,這叫有底線?”
“你知道這件事?”吳銘疑惑道。
白老虎看著吳銘,一臉鄙夷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下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沒有想到覆滅陸飛手下所有人,我隻想把自己的朋友救出來,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陸飛會跟我過不去,我隻不過教訓了他手下的幾個小混混而已,他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
“你說的話跟韋正東說完全不一樣,你在為自己狡辯嗎?”白老虎不屑地看著吳銘。
吳銘問道:“誰是韋正東?”
“飛雲幫的二當家,你應該知道吧?”白老虎問道。
吳銘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認識,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還在裝傻,你一個人掀翻了飛雲幫十幾個大哥,這件事你不會不承認吧?”白老虎冷冷地看著吳銘。
吳銘點點頭,道:“當初的誤會我已經解釋清楚了,範老大也沒說什麼,難道飛雲幫還想置我於死地不成?”
“飛雲幫雖然是小門小戶,可也不允許你這樣的無名小卒隨便欺負,範老大看得上你,他不追究,可是不見的所有的人都不追究,你跟陸飛交手隻是個開始,以後飛雲幫還會繼續找你的麻煩,你等著吧?這筆仇飛雲幫沒有人會忘記。”白老虎惡狠狠地說道。
吳銘感到自己腦中仿佛一聲晴天霹靂一樣,他沒想到飛雲幫裏的人跟他稱兄道弟竟然是假的,他們根本就沒把他當自己人,相反他們都在惦記著除掉他,吳銘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翻來覆去想不通。當初葉靜和葉雪受傷的時候,飛雲幫那麼多大哥都來幫忙,而宋小薇落水以後,海老七也是不顧一切的下水幫忙尋找,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當初在水裏,海老七完全可以在水裏除掉他,同樣如果飛雲幫想出掉他,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為什麼要靠陸飛除掉他,又為什麼對付宋小薇呢?這一切的疑惑在吳銘的心裏扭成了一個巨大的結,他解不開,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