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折戟沉沙(1 / 2)

杜建章驅馬提一柄青龍偃月刀到鄭天凡身前,淡淡一笑:“鄭將軍,何必負隅頑抗,李煜城昏庸誤國,難成大器。我主求賢若渴,若降了我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戰死沙場,不過化作朽骨一具,男子漢大丈夫留的有用之軀,為民造福,何必逞一時匹夫之勇。”

鄭天凡仰頭一笑,笑聲通天徹地,狠狠的盯著杜建章,說道:“國事千斤重,頭顱一擲輕,我等敗軍之將,何顏麵苟活於世,苟延殘喘,遭人唾棄!杜建章,你來的正好,我也想會會你的大刀,若能死在‘追風刀’之下,倒也值得。”言畢,挺槍一掃,一招橫掃千軍,直奔杜建章坐下馬蹄,杜建章一拉馬轡,雙蹄騰空揚起,避了這一記。不等馬蹄落地,鄭天凡長槍上撩,直挑馬腹。杜建章身在馬上,這一著避無可避,雙腳一蹬馬鞍,淩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身子,落於三丈之外,戰馬一聲嘶鳴,翻騰著地,後背重重的摔在地上,如金錘墜地一般。

杜建章沒想到鄭天凡會忽施毒手,心中暗道:“好你個鄭天凡,要不是留你所用,你豈能苟活到今日。”頓時怒不可赦,單手拖刀前奔,身子一轉,雙腳離地,一招‘力劈華山’直奔鄭天凡頭頂而來。這招力道十足,鄭天凡迎麵感到一陣氣浪壓來,本應側身避過,可幾名步兵跟他纏鬥不休,等解決那兩人時,刀鋒已至頭頂,避無可避。立即雙手舉槍,來了個‘二郎擔山’。“哐啷”一聲巨響,聲音震耳欲聾,鄭天凡苦鬥良久,體力不支,直震得他虎口發麻,單膝跪地,長槍險些脫手。不等他緩過神來,杜建章雙手持刀,一記“旋風斬”直奔鄭天凡頸項而來。這著本意不為斬殺,隻等大方橫槍來架,好震飛他手中長槍。

可沒想到,鄭天凡竟不閃避,也不招架,而是挺槍直奔杜建章小腹而來。杜建章若不撤招,雖能將對方斃於刀底,可自己不死也得重傷。再者,此戰目的是生擒此人,心中一念掠過,立即刀鋒一轉,磕開了對方的一槍……

林天佑正在跟敵兵纏鬥,一柄方天畫戟如繩子一般的揮舞開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見鄭天凡有難,立即下馬來助。奔至鄭天凡身邊,咬牙持戟一揮,杜建章持刀一擋,忽覺得對方力道有異,一股純陽真氣從刀鋒上傳了過來,當即雙足點地,向身後飄去。

林天佑殺意正濃,頃刻間便斬殺地方數十人。護著鄭天凡,對他說道:“鄭將軍先回我方陣營,我隨後就至。”“林將軍來救,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可我先行退回,留將軍一人在此,不妥,請允我與將軍一同作戰!”

“大丈夫休要多言,宣城軍情,隻有你最過清楚,還請將軍速回,免得貽誤戰機。你若不在,我心無旁騖,自可全身而退。”林天佑說罷,方天畫戟已打開一條血路,鄭天凡覺得他所說有理,宣州情況自己最過清楚,留得性命,再報國仇尚且不遲。立即奪得一匹戰馬而去,那一邊,張浩軒已派數騎接應。

“眾將士,大人傳令不可戀戰,我等速速回陣。”城牆上,顧庭寬氣得咬牙切齒,自己不忍傷鄭天凡性命,沒想到竟然被他所救。心中當下惱怒,手中紅旗一揮,大叫一聲:“列陣!”。

刹那間,鼓聲喧天,眾將搖旗呐喊,陳兵列陣開來。

林天佑定睛一看,怦然一笑,真是番邦蠻夷之輩,用此一字長蛇陣,焉能困住我。林天佑略通兵法,這一字長蛇陣猶如巨蟒出擊,攻擊淩厲!兩翼的機動能力最為重要,所以要破除長蛇陣,最好的方法就是限製兩翼機動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他斷喝一聲,當下吩咐,左右騎兵直奔陣頭陣尾而去,自己親領鐵騎,向蛇腹奔去。誰知剛奔至蛇腹,陣法蛇頭跟蛇尾迅即向後收縮,蛇腹斷開,成二龍出水陣。將林天佑圍於陣中,其他兩路淬不及防,傷亡慘重。

這二龍出水陣,隱與陣中,龍本陽剛,水本屬陰,龍在水中,陰陽相調,萬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龍威勢大增,勢不可擋,其陽剛之利,是無人能擋住,這就需要穩住二龍,不使他們交合,一但交合,摧枯拉朽。林天佑識得此陣,立即向尾部奔去,若能打開缺口,便能突圍出去!外麵的兵馬見主將困於陣中,紛紛從外往裏攻,妄圖從中間打開一個口子。怎奈此陣堅如銅牆鐵壁一般,不僅沒有攻進,反而傷亡許多。

林天佑奔至陣底,杜建章橫刀迎來,冷冷一笑::“今天你縱有千般本事,也難逃脫我的手掌心,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林天佑手中方天畫戟一指,淡淡道:“憑你這陣法也想困住我,二龍出水陣?就憑你這龍頭,能奈我何?哈哈!”杜建章哪受得了這般奚落,立即掄刀劈來,兩人戰於一塊。一人刀法靈動,如朔風一般飄逸,隻見輕靈機巧,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徊轉如意。一人戟招氣象森嚴,勢如奔雷,便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裏。杜建章法度森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力求用陣法耗死林天佑。

林天佑打法大開大合,想數招之內斃強敵於手底,可對方總避其鋒芒,周圍不少人加入戰團,形勢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