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城這個邊關之城尋找一個近乎子虛烏有之人,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一個偏僻的地方出現一個陌生人,這種消息最是容易傳開。但這個人若是如果是個聰明人,他想隱藏蹤跡,也十分的容易。
真真就常常在惹二當家生氣後,跑到聊城的風月之所躲藏。在真真看來,那裏的女子萬分可愛,隻要你付了足夠的錢,就算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她們也不會吐露半字!
總結起來,真真做這件事,需要運氣,還需要人手。真真需要三個月內在聊城布滿耳目,留意到每一個異常的信息,才能有希望找到素素要找的人。
對了,陌生女子有個很美的名字—素素,素素如良人,謙卑如君子。
真真是真心想要幫助素素,然而真真雖是蓮雲寨的大當家,但她到底太過年輕,不能服眾。要調動蓮雲寨所有人力物力,這件事還得說服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才行。
然則真真苦惱了許久,在腦海中演繹了一場全武行,仍未想出妥帖的方法來。她可以朝五當家撒嬌,向三當家耍賴,但對女色不感冒的二當家和冰山四當家是絕對不會理會她的無理請求的。
“姑娘不必煩惱,隻要讓小女子見到蓮雲寨的幾位當家人,自有辦法說服他們。”
她是那樣的自信,真真發現,她雖然自謙小女子,但她的行事幾位大方,神色間並沒有絲毫謙卑之感,仿佛就是皇帝站在她麵前,她也能夠坦然應對。
真真是第一次帶陌生人回蓮雲寨。
剛進入駱駝山的地界,真真就用紗巾掩住了女子的眼睛——這是規矩,土匪窩最隱秘的就是進入它的路徑了。
他們就算是失去了大當家的,但絕不能叫外人熟知它的進出之路。
就算隻相識半日,真真也可以為素素赴湯蹈火。但她卻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
素素姑娘顯然也是清楚其中端倪的,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個極善解人意的姑娘,故她極其配合真真,甚至還將一塊厚重的麻布將腦袋遮得嚴嚴實實。山路凶險,她顯然是將自己的性命交與了真真。
她甚至告誡真真:“真真姑娘,你不知道有的人練過眼術,能夠透過紗巾記住周圍的環境,甚至還有人能夠透過紗巾識字的。這樣的人,你需要用麻布將他的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的才保險。”
這樣的好姑娘,真真豈能不真心感動!
……
蓮雲寨裏的氣氛從沒有這樣緊張過。就算是十年前大當家的“雲裏飛龍”孫龍飛為了救幾個兄弟,單身赴險遇難,幾位當家的也是冷靜地安排大當家後世,安排嚴密的計劃幫他報仇。
二當家的似笑非笑地散發寒氣,三當家的吹胡子瞪眼,四當家的麵如寒冰,就連一向最仁善的五當家,都是一副無可奈何模樣。眼前這一番雞飛狗跳的模樣,也隻有蓮雲寨的小霸王孫念真才能夠惹出來。
“你這個女人,肯定是你迷惑了真真!”三當家的平日最是維護念真,出了事必是在旁人身上找原因。
“三師傅,素素是我朋友。”真真溫柔地開口提醒,三當家立馬低頭,閉嘴。
四當家寒目一瞪,開口就是一口冰寒之氣:“朋友,哪有朋友這樣為難朋友的。”
“就是,真真,早上我親眼看著你出門,晚上回家你就有了這麼個好朋友了!”五當家竟然也開口諷刺。
一個個的,都跟吞了火藥似的,可真真的擰性子,從來就不輕易妥協。
“莫非,你這位新朋友,比你二師傅三師傅四師傅五師傅還重要,比這寨子裏撫養你長大的兄弟們的性命還重要?”二當家薄唇微張,輕輕渺渺的一言,就如一塊巨石落地。
真真垂頭咬唇,麵露不服,卻不敢出聲反駁。
說素素是她在外麵交的第一個朋友?她能夠想象,二師傅眼裏一定是又嘲又諷:“真真你長出息了,你第一次眼光就這麼差”。
她從小到大,就從沒在二師傅這裏討到過便宜。
素素這是卻拉住真真的手,眼睛盈盈生輝:“諸位義士可否聽小女子一言?”
見真真從理直氣壯到垂頭喪氣,素素姑娘絲毫沒顯露失落。她暗中搖了搖念真的手,真真垂頭喪氣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這一幕落入了幾位當家人的眼中,叫他們心中暗自有了思量。
相對於其他幾位當家的保持沉默,為首的二當家則是毫不客氣的一聲冷哼。要求第一次相識的友人冒著性命為她做事,這樣的朋友確實不夠地道。
然而她又是光明正大地開口,先是提出要求,再和真真結成朋友,這就隻能怪他們將真真養得不夠聰明了。
素素絲毫不理會這其中的暗潮湧動,眼中帶著敬意:“幾位義士是否是當年怒斬逆徒的程宮、憤而還俗的法安師傅、雪山劍傳人亞裏斯、”小飛蝶“胡蝶飛?”
話音剛落,四道目光如利劍般射向堂下嫋嫋而立的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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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