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鬆說到此處，樓岩本能的一驚。
因為他十分清楚，“鬼道天書”中的確有驚世文章，不然自己如何修得這《晴川萬裏雲》功法？
不過轉念一想，若謝鬆知曉“鬼道天書”中的秘密，怎會對自己《將軍令》中的《行軍拳》、《斥候疾行》愛不釋手？
看來裏麵，還有自己尚不知曉的其他秘密。
“應該是……十八年前……”
謝鬆陷入了沉思，“……我想……也許快二十年了吧……”
……
大約十九還是二十年前。
天海宗內，謝鬆還隻是一個修為沒於眾人的普通弟子。
他的天資不算卓越，至多稱得上優秀，卻不把所有的精力用於專心修行。
那一年，天海宗地位超然，冠絕九境十八宗，東臨修行的年輕人，無人不想成為天海宗弟子。
每年弟子海選之日，天海山腳下的山門處，都堵得個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好不壯觀。
其原有何故？
並非天海宗的功法出類拔萃。在九境十八宗內，天海宗至多也就不拖後腿。
緣由隻有一個。
十多年前，天丈山結界突然失效，雪荒大舉入侵。
起初東臨不敵，重要關隘接連失守。
後東臨主力被困在雲州千葬塔一帶，數十萬修士危在旦夕。
就在生死存亡之際，帝王城左右二聖的出現，扭轉了戰局。
右聖率一支奇兵孤軍深入雪荒，萬裏奔襲直搗東四部王庭——突鹿城。
而左聖，領一支生力軍，其中不乏以天海宗為首九境十八宗的年輕修士，在一個驟雨狂雷之夜，突襲了入侵東臨的雪荒主力。
帝王城左聖白起，曾為天海宗弟子，他手持蒼狼斬皇劍攻戰無前，率先襲入雪荒大陣，連斬雪荒三王，天下震動。
雪荒排得上號的強者大駭，皆避其鋒，軍陣自潰。
後帝王城主大軍來援，雪荒退回天丈山以北……
……
“從那以後，我天海宗弟子揚名天下，九境十八宗其他門派，無人能出其右。”
回憶起昔日往事的謝鬆滿眼放光，情緒也略起波瀾，“當日我若不是修行尚淺，定仗劍為白起師叔鞍前馬後。”
“當真令人神往！”樓岩由衷讚歎。
樓岩他自是知道白起厲害，但不知這跛腳老頭曾經，在東臨讓人熱血沸騰的光輝歲月。
自己雖不喜他，心中卻從無半分不敬之意。
有一點樓岩不太明白，自己詢問的是“鬼道天書”一事，不知謝鬆如何又說起了白起的英雄事跡來。
但又不好擾了他的興致，隻得繼續聽他講下去。
謝鬆繼續講述，不過情緒不似之前那般慷慨激昂。
“這斷天絕壁，以前上麵並無一物，如明鏡一般，直到這‘鬼道天書’出現……”
鬼道天書出現的那天夜裏，謝鬆記得很清楚，當夜狂風大作，風勢之急險把天丈山五大主峰折斷。
天海宗門內的弟子無論修為高地，都關門守在屋內，免得被颶風卷下山崖。
當夜謝鬆隨其師就守在雷霆峰的雪岩崖內。
天雷鑿山地動天搖的嗡鳴，他至今心有餘悸。
狂雷大約鑿了一刻鍾，突然間謝鬆的師父感覺到了外麵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