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告訴謝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中,他感受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結界,隱於其中。
換言之,風雨雷電隻是結界主人的障眼法。
謝鬆是其師的嫡傳弟子,為防危險,其師讓他留在殿內,獨自去外麵看那蹊蹺之事。
謝鬆恩師運起畢生修為,好不容易才打開了殿門。
謝鬆隻看見了一道紫色的天雷,把夜空劈成兩半,殿門就被師父再次給關上了。
後來謝鬆的師父,在“鬼道天書”書成的那天晚上,死於雪岩崖。
“賢侄,你知道我為何醉心研習結界陣法嗎?”
謝鬆一改以往和藹隨意的模樣向樓岩問道。
樓岩知其言下之意,沒有作答,沉默不語的飲了一口茶。
“結界陣法博大精深,這是亙古真理。但我更想知道的是,我先師因是何而亡。若是我入門後潛心修行,或許當夜能為家師盡綿薄之力。”
人一旦想起埋藏在心底的傷心事,不會因你是少年還是老者而減輕痛苦和惆悵。
“他走之前,造了個結界把我封在殿內。”
謝鬆抬頭掃視了下自己身處的這間大殿,“然後說了最後三個字‘別出來’!”
謝鬆恩師,武魂枯竭而亡。
沒人知道他當時在斷天絕壁下看見了什麼。
是否親眼瞧見了,正在書寫“鬼道天書”真跡的天公。
“那麼說來,三師伯認為,‘鬼道天書’是有人刻意寫上去的?”
“是!”
謝鬆答得斬金截鐵,“而且經我多年苦心專研,那‘鬼道天書’因是一個結界,我試圖抹去石壁上的痕跡,卻始終近不得其身。”
說到此處,謝鬆的聲音變得低沉,“賢侄,今日我說之事,你不得對門內任何人提及。我天海宗衰敗至今,除我之外,還是別把心思放在無用之事上麵。”
謝鬆後來曾想去帝王城,找從未謀麵的師叔白起述說此事,好解開這“鬼道天書”之謎。
可身為帝王城左聖的破軍聖將白起,又豈是什麼人都能說見就見的?
再後來,帝王城發生了震驚天下之亂,破軍聖將白起也一夜之間消失了,讓謝鬆手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這麼斷了。
再再後來,謝鬆刻意避開“鬼道天書”之事,自顧自的研究結界陣法不問世事。
直到今日樓岩問起,他和樓岩一見如故,才重提此事!
之後樓岩又與謝鬆聊了些結界陣法之事,告辭之時,他從謝鬆這裏取走了一個酒葫蘆。
至於他為何別的法器不要,偏偏拿走一個酒葫蘆。
並非樓岩嗜酒如命。
因為謝鬆那些奇怪的法器,什麼魚鉤啊,風箏啊,板凳啊,車輪子啊……
哪怕他吹得再天花亂墜,都不是尋常人用得了,拿得出手的。
矮子裏麵挑高個,有大半年為白起打酒經驗的樓岩,單看這個酒葫蘆順眼。
此葫蘆名叫納海葫蘆,別看個頭不大,裝酒的話,能盛十大壇子。
樓岩走前,謝鬆還在不厭其煩的推銷,“師侄啊,你為何不選這個鎖神凳呢?一板凳拍翻,然後用凳子罩在對手身上,一屁股坐上去,看還能往哪裏跑?”
“哎,師侄啊,天色尚早,你別忙著走啊,我再給你介紹介紹,其他法寶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