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平慶幸的是,這支軍伍並沒有發現他們,他和一眾騎士終於逃了出來。
陳平駐馬而立,回頭望著後方的點點火光,不禁鄙視起這支軍伍來。
敵人近在眼前不能發現,真是一群烏合之眾。對付這樣的軍隊,一萬兵卒,足矣。
陳平哈哈大笑,鄙視的看著後方的火光,眼中充滿了不屑。
但是,陳平隻笑了幾聲,就停止了大笑。
原因無他,隻因為那火光。
火光行走的很慢,有些火光甚至一動不動,靜靜的佇立在那裏。
剛剛在山頂遠距離俯視,由於火焰的燃燒流動性,還有光線的原因,陳平並沒有發現這個細節。當陳平重新回到運糧驛道,在同一水平線上再次觀察時,火光的變化可謂巨大。
緩慢前行,猶如龜爬。一動不動,猶如原地踏步。如此行軍,陳平從沒有見過。
陳平看著後方的火龍,疑心重重。
陳平當即下令,派探馬近距離查看,如發現異常,及時彙報。
一炷香後,探馬的報告如一盆冷水,將陳平徹底澆透。
“報告陳平將軍,沒有軍伍,隻有陳登的五十餘護衛。”
“陳登兵分兩路,運糧驛道上的護衛並沒有逃走,而是遵循陳登的命令,在道路上聚柴燒火,故作疑兵。那二裏長的火龍,皆由篝火組成,以麻痹我軍。”
“呼吸。”
陳平聽完探馬的報告,長長的吐了口氣。
陳平看著遠方的火龍,目光愈發複雜,待過了好一會兒,陳平仰天長歎,大聲道。
“陳登陳元龍,玩弄愚人與鼓掌之間,有逸群之才,陳平不如也。”
“全軍聽令,返回琅邪,準備迎戰陳登的攻擊。”
陳平調轉馬頭,帶著懊惱和遺憾,率領一眾騎士向琅邪而去。
陳平追殺陳登,在即將成功之時,以失敗告終。
陳登巧施妙計,以篝火為陣,十步一堆,縱橫交錯,布設疑兵。
陳平見之驚恐,不敢造次,這使得陳登順利的逃回徐州城。
陳登逃回徐州城後,雙陳之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徐州城,公府。
陳登扔掉馬鞭,端起案上之酒,一陣痛飲。待盞中無酒後,陳登將酒盞狠狠的仍在地上。
“陳家之狗,真是條養不熟的惡狗。我陳登陳元龍,必須要清理門戶,鏟除陳家之狗。”
“親衛聽令,執州牧虎符去軍伍之中,用來調兵遣將。”
“其餘人等散播消息,將陳平鳩占鵲巢的事情公布天下,讓其身敗名裂。”
“待軍隊集結後,我等兵發琅邪,執正義之劍,一舉斬殺陳家之狗,奪回家主之位。”
陳登發布完命令後,陳家的親衛憂心忡忡的道。
“少主,在下擔心老爺的安危。如果少主攻打陳平,陳平用老爺要挾少主,如何是好啊。”
聞親衛之言,陳登思考了一番後,道。
“陳平欲生擒與我,從此點看,陳家之狗是在變相的維護陳家,維護他的家主地位。”
“陳平有了家主的羈絆,就不會為難家父和族人。畢竟,陳平是陳家的狗,他同樣姓陳。”
陳登說道這裏,麵龐一陣抖動,又道。
“如果陳平狗急跳牆,愚蠢行事,用家父和族人作為要挾,我等無能為力也。”
“我等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棄之。”
“為了陳家的未來,為了正統的陳氏血脈,家父和族人的性命可以不顧。”
“想必,想必家父也是這般想得。”
陳登越說越無力,最後癱倒在墊席上,但他眼中的目光,卻越來越堅定。
陳登望著琅邪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狗,終究是狗,要想鳩占鵲巢,要想翻身做主人,必須過我這一關。”